云心听得心头发慌,她太清楚圣上和百姓会相信谁了。
如今她错估了老天的旨意,惹得圣上和众人对她有所怀疑。若是在此时,神女对圣上说了她什么,那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的。
可要她向蔺琼羽这贱人低头,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蔺琼羽也不着急,她拿起一本书看,充实自己和了解这个时空的各种事。
大夏朝用的是隶书,刚开始看书认字时,颇费了她一番功夫。
原身是真不识字,只能靠她连蒙带猜,一个个的认。
本来,她是想请人教她的。可她的处境不好,若开始识字,还不知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因此她只能自己认。
如今她是老天的使者,要读书识字没谁敢说什么的。
这本游记还挺好看的,写的是大夏朝的景致等等。
有机会,她要四处看看,也不枉费她来大夏朝一遭。
蔺琼羽把自己不认识的字,或者猜不出来的字,亦或者模棱两可的字圈出来,准备等有了夫子后请教。
她乐得自在,可云心却是越发的难堪和愤恨,恨到有冲动现在掐死蔺琼羽,可她清楚自己不能。
若是蔺琼羽出事,她也落不着好的。
“神女!”她尖锐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你到底什么意思?”
蔺琼羽淡淡的睨了眼云心,忽然哭着往外跑:“救命啊!救命……大祭司要杀我!大祭司要杀我……救命,快来人救我!大祭司要杀我……”
她跑的速度飞快,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云心目瞪口呆又不安害怕,以至于反应慢了半拍。等她回过神来,只看到蔺琼羽的衣角,听着她惊恐的喊救命。
她暗叫一声糟糕,赶忙追了出去,这个小贱人定是故意的!
蔺琼羽这一尖叫,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惹得整个行宫闹哄哄的。
偏殿。
文献帝咬牙切齿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云心,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他让大祭司向神女道歉,为的是完全平息老天的怒火。
却没想到,大祭司还敢做出这等事来。
慈敏皇后轻拍着蔺琼羽,安慰道:“神女莫担心,不会有事的,或许是大祭司在和你开玩笑。”
她心里嘲讽,大祭司是尊贵太久了,以至于到了这个地步还拉不下所谓的面子。
以往大祭司尊贵时,向来是用鼻孔看她,拿自己当主子,她当奴才般对待。
蔺琼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是!大祭司用杀人般的眼神看我,还威胁我。陛下,皇后娘娘,我害怕……我好害怕!呜呜呜,老天,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好怕死。”
云心几乎咬碎了一口牙,蔺琼羽摆明是故意的,她的故意这样做来污蔑她的:“我没有!”她梗着脖子,僵硬着一张无比难看的脸:“我怎么可能会对老天的使者不敬!神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最后一句话,她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带着一股子怨恨。
蔺琼羽吓得缩在慈敏皇后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仿若无助的孤苦者,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慈敏皇后冷冷的看着云心,皮笑肉不笑道:“大祭司真是好大的威风!连神女也敢威胁!想必,平时大祭司没少做这等事,不然怎会如此熟练。”
她义愤填膺的看向文献帝:“请陛下为神女做主。老天刚降下旨意,任命神女为其使者,便出了这种事,只怕老天会降罪我大夏朝的。”
云心的喉咙涌上一口腥甜,却被她咽了下去,皇后这番话是她以往常用的。然而,如今是她要面对问罪。
“陛下……”她刚开口便被文献帝抬手打断了:“大祭司,你可有好好向神女道歉?”
在文献帝凌厉的视线下,心神惧颤的云心无法说谎。她怎可能好好向蔺琼羽道歉,她肯过去,已是蔺琼羽的荣幸,偏偏这小贱人敢算计她。
文献帝见状气得不轻:“大祭司近来身体不适,便待在祭祀府休养吧,朕会安排禁军保护大祭司的。”
云心如何不知文献帝这是变相的软禁她,这让她越发的恼恨蔺琼羽:“陛下……”
文献帝一挥手,便有宫人将云心拖了下去。
何曾受过如此待遇的云心,恨得脸都扭曲了,如那恶鬼般可怕,哪里还有半分大祭司的模样。
云心对蔺琼羽不敬,试图谋杀她的事一传开,云心的名声和威望成断崖式的往下掉,不少人对云心有了厌恶,更同情蔺琼羽,也更害怕老天会因云心的行为而降罪大夏朝。
渐渐的,百姓们也得知了蔺琼羽是老天的使者,云心这个大祭司污蔑诋毁算计蔺琼羽的事。
蔺琼羽一回到自己的宫殿,便让人把蔺府的许管家带了过来。
许管家行礼道:“奴才见过神女。这是老爷吩咐奴才给神女的信。”他双手恭敬的把信递给蔺琼羽。
蔺琼羽似笑非笑的睨了眼许管家,慢悠悠的看信:“许管家在府里的日子可好?”
以往,许管家可没少帮着媚姨娘母子对付她。
许管家双腿一软,冷汗涔涔的跪在地上:“求……求神女饶命!以往……以往是奴才鬼迷心窍,还请神女饶过奴才这一次。”
他哪里会知,神女会有如此造化。
若是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得罪神女的。
蔺琼羽轻嗤了声,许管家是一个捧高踩低的小人:“媚姨娘母子三人在府里,日子挺好的?”
媚姨娘母子三人没少想办法挽回蔺朗,可他们母子三人害得蔺朗如此,蔺朗又怎可能会再护着这母子三人。
这次蔺朗给她写信,是得知了她成为了老天的使者,要她向皇帝求情,帮他重得圣恩等等。
信中,蔺朗用祖母和蔺家来威胁她。
蔺朗还真是小瞧了她啊。
许管家自是听懂蔺琼羽这话的意思的:“老夫人有意把二小姐远嫁,让老爷休了媚姨娘,但老爷没同意。至于大少爷……最近朱家闹得凶,老爷对大少爷是越发的不满,对二少爷好了不少,惹得大少爷发了不少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