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还以为听错了。
但见皇鲁峰那般真挚的眼神，她忍不住起了身。
“你说的……”
“是真的。我昨晚上说起了我们的事，我爸妈都不再反对，奶奶也是。”
为什么？
怎么突然变了？
“白敏香之前常常去我家里，又一次被我妈听见她在背后说我妈跟我奶奶坏话。那个女人表面上对她们恭恭敬敬的，结果……我妈说，那样的人不能进皇家的门。你比较实在，虽说不讨她们喜欢，但表里如一。”
“这是在夸我？”
李巧笑看着对方。
不过，心情倒是真的顺畅。
不管是什么原因接受了她，至少，她毕业之后不需要再在这事儿上伤脑筋。
两个人十指相扣，开始往回走。
说起了大学食堂的事，皇鲁峰表示已经联系上了三所学校。
刚好，那三所学校的食堂经常被投诉，校方领导研究决定向要换个承包人。
不过，其中两所学校的食堂承包合约还没到期，目前来看，只有一所符合要求。
冀山大学，在帝都虽说不算是太出名的，成绩也不算太突出的。
但，学生的人数却不少。
一些外地的学生想要来帝都深造，高考成绩又不理想的，便都被这所私立大学包了。
说句难听的，这大学只要年龄满足条件，再交上规定的学费，就能读。
至于学生的素质问题，学校里一般不做追究。
当然，李巧不是去读大学，而是去承包食堂。
她要思考的是如何将食堂做好，为自己盈利就可以了。
“开学之后见面商谈吗？”李巧问。
“不用，可以在初八那天，我知道校长的家，到时候可以去走动一下。开学之前商量好，开学之后直接接手，还省事。”
李巧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有那么一问。
两个人回了家。
大年初一没什么亲戚上门，都是做上一桌子菜，自家人吃。
李巧亲自下厨，烧烤拼盘自然少不了，再就是琉璃丸子，红烧肉，醋椒鱼段，口水鸡……
皇鲁峰被赵秋来拉在身边坐下，“今儿咱在一块喝点儿，我跟你说，巧儿做的这烧烤就是一绝，以后你们能用这个做个小买卖。绝对赚！”
皇鲁峰一头雾水，舅舅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仔细观察才发觉，赵秋来一身酒气，好像开饭之前就喝过酒水了。
“我说秋来，不是让你睡觉去吗？你又坐这儿干什么？”
赵老太说了句，拉着赵秋来的胳膊。
皇鲁峰傻眼。
“鲁峰，来，帮我把他拖走。这不省心的，得了好酒就没出息地喝，可气人！”
“妈，我没喝多，我清醒着那，你看，我都认识那是烧烤。”
“滚一边去！少废话！你一张嘴就一股子酒气，想吃饭自己在一桌，不然就睡觉。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喝醉了，我可饶不了你！”
“嘿嘿嘿，嘿嘿，上回你也这么说，嘿嘿。”
“这臭小子！”
赵老太急眼，抓着鸡毛掸子对着赵秋来就是一顿敲。
赵秋来吃痛，在屋子里跑了两圈儿，随后钻进了赵老太的卧室不敢出来。
看着这一幕，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
“姥儿，你别真生气啊。舅舅醒过来指定不记得这些事儿了。”
“能不生气呀？小芳带着孩子辛苦，他倒是好，不帮衬一把还添乱。那酒再好喝，也不能喝那么多。瞧他那傻笑的样儿我就来气。”
赵老太气呼呼地坐回到凳子上。
李三合抿抿嘴，跟赵之贤对视一眼。俩人之前商量好喝上一杯，尝尝保存了三年的五粮液的，这会儿愣是不敢拿。
“那什么，巧儿，你姥儿既然不乐意让喝酒，就把这酒杯撤了吧。”
赵之贤语气淡淡地说了句，眼神也不偏移，一直看着别处。
“谁说不乐意让喝？我说不许喝醉！”
赵老太呵斥一嗓子，“我说赵之贤你是不是……”
“姥儿姥儿，咱不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还得自己受。姥爷也没别的意思啊，他是听你的话，这样你还埋怨姥爷啊？”
李巧赶紧劝说，同时夹了一块排骨。
“姥儿你看，我专门为你做的，粉蒸排骨，知道你的牙不好，这个炖得可烂了，绝对好咬。”
“是啊妈，巧儿做的这个猪头肉也好吃，一点儿都不腻。”
赵秋凤也开了口。
不多久，现在吃饭的气氛慢慢的温馨。
李巧跟赵秋凤对视，似乎都看得出来，好像赵老太跟之前不怎么一样了。
按理说，更年期的阶段赵老太已经过去了。但现在这一点就着的情况却让人觉得不寻常。
曾经的赵老太脾气虽然大，却也不会因为一点儿鸡毛小事就吵嚷。
现下，那脾气竟然一点就着。
吃过饭，皇鲁峰陪着李巧出门。
帝都里也就公园开放。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公园那边就是目的地。
“巧儿，姥儿怎么了？需要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你也看出来了？”
“嗯，老人易怒，控制不住情绪，我听说好像……不太乐观。”
“老年痴呆的前兆吗？”
李巧问。
皇鲁峰看向她，“最好劝劝姥儿，让她去看看。我不是医生，也说不好。”
说起来容易，但，姥姥要强了一辈子，她自以为没什么事，绝对不会去医院。
真要是让去的话，也得出了正月。
老年人忌讳，觉得大过年去医院看病，尤其在她以为自己没病的情况下，必定不会配合。
……
初二的习俗，早饭家家户户吃盒子。
赵秋凤做了韭菜馅，肉的素的都有。
虽说这样的饭食不怎么健康，但味道却不是一般的好。
韭菜盒子蘸醋，再来个蒜瓣或者葱白蘸酱，口气虽说不好闻，但吃起来绝对过瘾。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吃，年轻的女孩子还是比较避讳的。
家里吃最香的当属赵秋来。
一口盒子一瓣蒜。
看着他吃东西，李巧都替他觉得辣。
“秋来，你是要饭的还是怎么的？没吃过东西？我看你就存心气我是吧？能不能好好吃饭！吃那么快干什么！”
赵老太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上来就是一顿呵斥。
赵秋来蒙圈。
他平常就这样大口大口吃啊，姿势没变，咋就又挨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