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厚脸皮对着萧松寒发挥到了极致,本来她是有那么一点害羞的,只是见到萧松寒窘迫的神情,她变得更加无赖了。
“对于喜欢的人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廉耻,我迟早都是你的人,早看晚看有什么区别嘛。”
萧松寒已经快要进入石化状态。
“现在你也看了我的身体,从现在起我就是你萧松寒的人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她伸手碰了碰萧松寒的背,萧松寒一颤,连忙离她十几步远,“穿起衣服来,你是个女儿家!”
“我脚崴了,你背我回去。”锦绣咬唇。
萧松寒依然没有回头,声音却无端变得冷酷了下来:“你真的喜欢我?就算我对你为所欲为?”
锦绣上前几步,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点头。
萧松寒突然转身,大踏步来到锦绣面前,握住她的肩,冰凉细滑的触感从手心传到心底,他不禁有点心猿意马。
月色下,她姣好的容颜清楚的印刻在他眼中,她的上唇颜色深,下唇颜色淡,皮肤苍白,眉毛浅淡,大雨洗刷掉她的妆容,此刻的她,是最真的她,他身随心动,头渐渐低下去,两个人的唇靠的极近。
差一点点就要碰上。
锦绣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他的亲吻。
他还是推开了她。
转身,背对她,一言不发。
锦绣睁开了眼睛,眼角一滴泪滑下。
她默默的穿起衣服。
她收好所有的心情,她明白,今天晚上是她太心急了。
与他并肩。“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是终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
她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萧松寒神色复杂的走在后面,看着她苗条的身影,心里一团乱麻。
月色渐凉。
那一年,他初见她,她着杏色长裙,两人在回廊转角处,不期而遇。
她鬓间插着一朵杏子花,整个人清丽的就像天上的仙女,不慎落入凡间,于懵懵懂懂间撞进他的怀抱。
美丽的眼睛如小鹿一样无辜的盯着他,他的心在那一刻就融化了,他曾经有想过,把她抢过来,即使她有心上之人,他也要不择手段的将她抢过来,直到后面,看见九皇子赵坤揽着她的肩出现在他面前,笑着介绍,这是他最近新看上的女人。
那一刻不失望是假的,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喜欢的是赵坤,也是,赵坤比他精致,地位比他高,才华又比他好,而他,不过是个莽夫而已,一个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下定决心忘记她,他不再想着那个拥有小鹿眼睛的女人,他时常对着杏花发呆,想起那天那个仙子凡尘的梦。
他真的渐渐开始忘却她,京城里有个轩茗坊,是有名的销魂塚。
轩茗坊里有个头牌,穿一身白衣,长的也很清丽,他常去点她的名,他在她身上用情,情到深处他叫绣绣,头牌笑说她不叫绣绣,他却坚持她就是绣绣。
他和她的‘绣绣’玩到很晚,第二天中午才有家丁来报,说是利州城来了个人等着他,已经等了有一上午了。
他问是谁。
家丁说不知道,却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
他心神一动,衣服没穿全,就出了轩茗坊,回了府。
府上种着一棵木棉树,开花的时候极美,此时还不是花期,只有几朵花骨朵在树上孤零零的立着,她却看得津津有味。
她依旧一身白衣,只是鬓边再没有插一枝杏子花,她风尘仆仆,裙角上沾满了灰尘,他却觉得依旧很美。
他舍不得开口唤她,她却知道他已来到。
回首,木棉花树下,她灿烂的笑。
那一刻他才知道何为沦陷。
原因无他,只因这个笑是对着他的,是对着他萧松寒的。
即使他明白她来找他不过是因为想利用他接近赵坤。
但他已经无力去计较了。
他依旧记得那天的感受。
木棉花树下,她灿烂的笑,他却想抱着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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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松寒和锦绣两人一路上也没交流几句,锦绣也再没提让萧松寒背她这个看似无礼的要求,一路走回了叶府。
梨木夏站在叶府门前迟迟不肯回府,红肿着一双眼,手里挑着个灯笼,本就消瘦的身材此刻显得更加消瘦,叶尚青不忍妻子独自一人站在门前等消息,便也拿着个灯笼出来陪着她一起等,这叶尚青不走,陈怜儿一干人更不敢走了,只得苦苦守在后面,直到锦绣的出现。
锦绣看见梨木夏,顿时红了眼眶,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母女两紧紧抱在一处,哭也哭在一起,陈怜儿见梨木夏锦绣抱头痛哭,不由也触动了心神,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府上一干女眷就这样在大门口哭了起来,叶尚青拦不住,只庆幸现在是半夜,无人出来看热闹,也就随她们去了。
梨木夏看着锦绣身上裹着的衣服,哭的更惨了,以为锦绣被强人掳去而玷污了清白,锦绣哪里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抽抽搭搭的说道:“娘,爹,还有姨娘,我并没有被人毁去清白。”梨木夏震惊的望着她,叶尚青也略带疑问的看向萧松寒,萧松寒心绪复杂的点头:“某去的时候,贵小姐的衣服不过是破了一点而已,之前下大雨,怕小姐染了风寒,便擅自脱了某的衣袍为小姐披着,里面,还是原本的衣裳,只不过,小姐还需回房洗个澡压压惊才是。”
锦绣沉默,黑袍之下到底有没有衣服他清楚的很,但他既然要这么说,虽然是为了她的名节,却也从侧面表明他坚决的要忘了这个夜晚。
既然如此,又何不顺他的意。
“将军说的是,你赶快回去好好洗澡休息,没被玷污最好,最好。”梨木夏捂着嘴又哭了出来。
“娘,我们进去吧。”
一干女眷簇拥着母女两回了秀丽阁。
叶尚青则邀萧松寒进书房议事。
“这次多亏将军了。”
“老爷要谢,便谢九皇子吧。”
叶尚青点点头:“这是自然的。”
他长叹一声:“最近我这大姑娘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前段时间落了水,昏迷了好几日,上个街又遇到书生杀人的事,这一次......更是差点连名节都要被毁了去。”
“真是流年不利啊!”
萧松寒沉吟,想起今晚那个下手极其狠毒的男人,若不是他有备而来,怕是要在阴沟里翻船。
“这一次的事,恰巧是上一次那书生杀人引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