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雪越想越觉得委屈,寻思楚霁雪真是出身太低,行事这么粗鲁。
秦如霜看她光哭不说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说,要是太子妃存心难为你,咱们可得去找姑母说道说道。”
秦如雪抹了把眼泪,摇摇头,“姐姐,不行,她拿我不规矩行礼的由头,即便是去了姑母那我也没法说。”
闻言,秦如霜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蠢货,去找麻烦竟然还被对方拿捏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口气你就咽下了?”
“这当然不可能!”秦如雪今年刚刚及笄,在家里是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女儿,要不然也不会养成这样冲动无脑的性格。
秦如霜自是了解她这个妹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闻言眼中划过得逞之意,但明上还是一副劝慰的口吻:“如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京城不同于江南,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算不了!”秦如雪原有些怂的心态被这话一激,顿时不服输的劲头又占了上风,开始口不择言起来,“那太子妃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二嫁之身,要不是仗着救了皇上和太子,哪里来的今天的风头?”
秦如霜暗暗嗤笑,傻妹妹,太子妃要真是单纯的运气好,哪里轮得到她救皇上和太子啊?
“那你打算怎么做?”
秦如雪止住哭泣,眼珠子转了两圈,“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晚间,萧元琅又是深夜才回到寝殿。
楚霁雪一向觉浅,他一回来便醒了,半靠着软枕,看向萧元琅。
这个姿势将她玲珑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萧元琅喉头干涩,眼帘稍稍低垂,不去看她,轻声道:“吵到你了?”
楚霁雪摇头。
不同于其他皇室夫妻,自成亲以来,两人都是歇在同一个房间,这些日子以来已经算是颇为熟稔,是以她并不觉得现在这样穿着中衣相处有什么不对。
萧元琅却是有些难熬,他是个正常且正值壮年的男人,妻子温香软玉在前,却只能看不能碰,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前面因为楚霁雪伤重他腾不出心思,但现在楚霁雪已经好得差不多,他却有了别的忌讳。
萧元琅回想起太医的话,楚霁雪两年内不宜有孕,这期间若是有房事,便只能服用凉药,但凉药那东西,再怎么也会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
萧元琅怎么忍心?
所以他只能一直忍着。
楚霁雪却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正要说什么,便听萧元琅问:
“听说今天秦家姐妹来找你麻烦了?”
楚霁雪一愣,没想到他忙于公务的时候竟还关注了这些小事,回道:“算不上麻烦,几句话就打发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楚霁雪还是能看出秦家姐妹二人,秦如雪比秦如霜好解决得多。
“若是烦了,直接把她们送回母后宫里。”萧元琅语气寡淡,这语气若是让秦家姐妹听见,怕是要伤心坏了。
萧元琅其实从最开始他就不太赞同让秦家姐妹住进太子府,直觉她们会惹来麻烦,也担心楚霁雪会因此不开心。
楚霁雪内心一暖,笑着说道:“这才第一天,母后难得有事要拜托我,不能让她失望才是。”
萧元琅走至她身边,鼻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暖香,心神一荡,鬼神神差的伸手,再回过神已经是将楚霁雪抱在了怀里。
“霁雪,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处理好,今晚上就歇在书房了。”萧元琅艰难别过头,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寝殿。
“主子,太子殿下怎么走了?”采瑕正在殿外侯着,看着萧元琅出来大惊失色,急匆匆的跑进来询问。
楚霁雪一脸错愕的摇摇头,“说是有公务要忙,要歇在书房。”
这还是萧元琅第一次这样干,楚霁雪即使有些觉得古怪,但并没有多想。
倒是采瑕说了句,“从前太子殿下可没回来后还中途去书房留宿,别是有别的什么吧?”
楚霁雪心里打了个突,随后又飞快否决,“太子身边伺候的都是太监和侍卫,能有什么,多半是真有事要处理。”
采瑕一想也对,秦家姐妹貌美倾城,不也照样见不到太子殿下的面儿吗?
这件事只是小事,楚霁雪并未多想,但接下来几天,萧元琅都一直找理由歇在书房,方才察觉到不对来了。
“主子,这都四天了!太子殿下足足四天都歇在书房,该不会真有什么小妖精绊住了他的脚了吧?”采瑕抱怨道。
楚霁雪在另一边看着医书,闻言并未说话。
子莹坐在窗口,一边监督苏小野锻炼,一边剥着花生一颗颗吃着,听见采瑕的话差点没被花生呛着,猛咳了两声才将喉咙眼那颗花生米吐出来。
采瑕忙取了一杯温水给她。
子莹接过一大口喝了个干净,对着采瑕翻了个白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太子府里的人手都是我和初天仔仔细细筛选过的,一个有二心的都没有!你怀疑有小妖精绊住太子的脚,还不如怀疑是不是你们谁惹了太子厌恶!”
采瑕一呆,旋即忙不迭的甩头,“不可能,我们哪个不是对太子殿下恭恭敬敬的,怎敢惹太子厌恶。”
子莹一寻思也是,偏过头去看一直拿着医书作势在看的楚霁雪,发现她许久都没翻上一页,明显是出神好久,跳下窗台走到她身边,抽走她手中的医术,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主子,主子,你想什么呢?”
楚霁雪吓了一跳,抬眼发现是子莹心跳恢复平缓,一把夺过医书,“我在看书,别打扰我。”
子莹毫不客气的嗤笑,“少来,你方才半天都没翻一页书,还说看书呢,主子,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太子?”
闻言,楚霁雪就算在想也不能承认了,不自在的别过头,“没有。”
子莹挠头,很不理解她,“想就是想,干嘛不承认,不过我觉得这事没啥。”
楚霁雪确实是在思考萧元琅怎么一连数天都歇在了书房,闻言一怔,看向子莹,“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