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会去杀害陈老夫人，这是萦绕在所有人心中的谜团。
“霁雪，你去哪了？”陈氏已经哭了一场，见楚霁雪过来，眼泪再次崩盘。
楚霁雪道:“去了趟京兆尹大牢。”
陈氏反应了会，点头，“是，这么大的事，是该通知下琦香。”
虽然陈老夫人的案子还没有查清，但死者为大，查清楚死因后便可以带回陈家了。
陈家一向是和睦之家，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只有陈平稍微理智一点，开始筹备起陈老夫人的丧事。
事发突然，一切都只能临时准备。
萧元琅命人将楚霁雪一行人送回陈家，临了又调用了十个京兆尹的衙役驻守在陈家，以防万一。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转身离去。
若是往常，在场人都能看出萧元琅对楚霁雪的特殊，但现在大伙都无暇顾及这些，只有姚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这侄女跟太子的关系似乎真的很不一般啊。
姚氏眼珠子转了转，趁着准备灵堂的功夫，小声跟楚霁雪商量:“霁雪，娘去世了，琦香是不是也得回来守灵？”
闻言，楚霁雪神色冰冷，“外祖母出事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呢，你有脸跟我提这个？”
姚氏一惊，慌张的看了看四周，见其他人没注意到这边动静，才小声道:“娘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琦香，如今她人没了，总不能最亲近的孙女还不能回来守灵吧？”
楚霁雪听得齿冷，陈老夫人遭人杀害，姚氏不想着如何找到杀人凶手，光想着捞出陈琦香。
“姚氏，你对外祖母就没有一点儿的愧疚之心吗？”
姚氏被楚霁雪看得心虚，“我，娘是被别人害死的，不关我的事，我愧疚什么！”
“好，好，好得很！”楚霁雪连说了三个好字，不顾姚氏反抗拖着她朝外走。
“你不是觉得外祖母的死跟你没关系吗，那你就去跟外祖父还有舅舅他们说说，外祖母为什么突然要跑去礼佛！”
“我不去！”姚氏吓了一跳，暗骂楚霁雪是个疯子，拼命反抗起来。
“怎么了？”陈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跑了过来。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嫂子，她完全不知道该帮哪一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伯娘，霁雪表姐，你们……”陈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都吵吵什么，夫人才刚没呢，你们就不能让她清静清静！”陈老爷子走了过来，原本一直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满是怒火。
“爹，是楚霁雪，莫名其妙的跟我不对付，我不过就提了一嘴让琦香回来给娘守灵，她就这样了。”姚氏先下手为强，率先开口。
陈老爷子满脸失望，陈老夫人才刚死，尸骨未寒，灵堂才刚刚搭建起来，底下的小辈们就起了纷争。
陈老爷子深深的看了眼姚氏，随后看向楚霁雪，“霁雪，你来说。”
“爹，你让她说什么，她一个外姓人，照理是不能来给娘守灵的！”姚氏生怕楚霁雪说出什么，抢话道。
“闭嘴！”陈老爷子沉下脸。
姚氏被他陡然爆发的怒火吓了一激灵，喃喃闭上嘴，只敢用眼神威胁楚霁雪。
楚霁雪看都不曾看她一眼，道:“外祖父，这事我原本不想说的，但是舅母实在做得太过分！您不妨问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外祖母突然去了灵山寺礼佛。”
“楚霁雪，够了！我们陈家的事你少管！”姚氏按捺不住恐慌，色厉内荏的大吼。
陈老爷子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忙追问:“霁雪，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楚霁雪冷笑，“这就要问舅母了！”
陈老爷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姚氏，我且问你，夫人究竟为什么会去礼佛？”
姚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桂芬，说啊！”
“伯娘！”
所有陈家人都将目光殷殷看向了姚氏。
姚氏额角冒汗，终于承受不住内心压力，“好，我说，昨天我因为琦香的事跟娘大吵了一架，娘一时生气就去了灵山寺礼佛。”
陈老爷子一顿，手心忍不住颤抖起来，昨天他就在奇怪，不年不节的夫人怎么会跑去礼佛。
见众人变了脸色，姚氏忙又开口:“但是这事怪不了我啊，我又不知道娘会在灵山寺出事，要是知道，我肯定是不会让她去礼佛的！而且，这事最应该怪的人是楚霁雪！”
“要不是因为她爱惜羽毛，薄情寡义，不愿意帮助亲表妹，我根本就不会跟娘吵架！”
姚氏直接将锅甩在了楚霁雪头上。
陈氏愣了，“嫂子，娘是午时去的灵山寺，你是酉时才到县主府登门的，这事跟霁雪有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都怪她……”
姚氏辩解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陈老爷子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姚氏懵了半晌，怒道:“爹，你打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杀了娘！”
看着她如此执迷不悟的样子，陈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冤孽啊冤孽，是你将夫人气去灵山寺的，你怎么有脸把锅甩到霁雪头上！出了这种事，是个人都会自责不该跟夫人吵架，可你呢，不仅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反倒算计着推卸责任，我陈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媳啊！”
陈老爷子越说越是悲愤，心中悲痛交加，蓦地，他神情一变，忽然浑身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爹！”
“祖父！”
所有人吓了一跳。
楚霁雪眼疾手快的护住了陈老爷子的头部，随后立即开始给陈老爷子把脉。
“霁雪，爹怎么样？”陈氏担忧得不行。
楚霁雪神色不太好看，陈老爷子有了中风的迹象，本来陈老爷子这个年纪，就极有中风的可能，更遑论突然大悲大痛，情绪激动之下更容易出事。
“不太好，先把外祖父送回房间休息吧。”看着众人疲惫不堪的神色，楚霁雪选择了隐瞒。
“好！”
众人点点头，扶着陈老爷子回房。
而就在这时，姚氏突然冲向了楚霁雪，连扑带打，“都怪你这个灾星，自从陈家跟你接触开始，我们陈家才一直灾祸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