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早就有人等着,听到楚霁雪的话,一起冲了进来,拿起棍子就对着女子一顿打。
女子抱着头怒骂:“楚霁雪,你这个贱人,你敢让人打我,等我告诉我爹,定让你不得好死。”
楚霁雪捏了捏耳垂:“既然要让我不得好死,那我得打够本了。”
她看向下人们:“给我狠狠地打,让她吊着口气就行。”
很快厢房中只剩下乱棍声和女子的惨叫声。
突然女子用手挡住木棍时,面纱被她不小心给扯掉了,斗笠边也挨了一棍子,她整张脸瞬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楚霁雪“哎呀”一声,拨开殴打女子的人:“这不是苏姨娘吗?怎么会是你啊!”
苏慕染被打得鼻青脸肿,她死死地瞪着楚霁雪:“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会找你算清楚。”
楚霁雪见她要走,朝门口动了动手指头,门被打开,楚霁雪早就安排了医馆的病人们都站在那儿看热闹。
楚霁雪这才幽幽地说:“苏姨娘别生气,我再怎么样也想不到来看花柳病的人会是你啊,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你就别跟我置气了。”
她话音一落,苏慕染看到外面一大群看戏的人,顿时像是五雷轰顶。
“裴府的苏姨娘得了花柳病?这要是传出去,裴大人的面子往哪里放?”
“听说她娘是婊子,有其母必有其女呀。”
“真是不知廉耻,肯定是在外面偷汉子染的。”
……
不堪入耳的议论声传入苏慕染的耳中。
苏慕染咬牙切齿:“楚霁雪,你故意的。”
楚霁雪走到苏慕染身边:“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不过这多亏了欢欢,是我让她叫你来的,为的就是让你身败名裂。”
苏慕染一脸难以置信:“居然是她!”
楚霁雪嘲弄道:“你在她嫁给李老三后,对她不理不睬,她自然怀恨在心。如今你哥还想利用她对付我,欢欢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甘愿做一枚棋子呢?”
苏慕染眼中充满恨意:“我迟早会让你们两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她说完怒气冲冲地撞开看热闹的人,离开了成平医馆。
楚霁雪看着苏慕染的背影,也不知道苏常鹤会大义灭亲,还是同在大皇子麾下办事的裴景彦,她可是很期待呢。
晚上,她回到总军府,裴景彦正在大发雷霆:“苏慕染,欢欢再怎样也是我妹妹,你为何这般心狠手辣!”
苏慕染厉声道:“你们裴家没一个好东西,你娘害我丢了孩子,裴景欢又跟楚霁雪那个贱人害我身败名裂,而你,更是卑鄙无耻,明知道自己得了那种脏病,还与我上床!”
“你们裴府就该死全家!这是报应!”
啪!
裴景彦狠狠地抽了苏慕染一巴掌:“贱货,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淫妇给我下药,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裴景彦手重,苏慕染摔倒在地,嘴角还流出鲜血来。
她捂着脸,不甘地看着裴景彦:“你为什么要害我!”
裴景彦双眼猩红:“你还有脸问!你差你院中那个婢女去我书房偷商铺地契,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苏慕染,你心思可真多啊,要不是我问书房的下人,还不知道你会这般龌龊!”
苏慕染闻言,眼珠子差些瞪出来,破口骂道:“裴景彦,你个狗杂种。地契竟然是被你藏了去!怪不得我找遍了那个死老太婆的院子都没找到!”
裴景彦一把将地上的苏慕染拽起来,狠狠地掐着她脖子。
他跟苏慕染之间早就没了半点信任,凶狠地说:“装,你再给我装!今天你要是不说出地契的下落,我就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苏慕染从未见过裴景彦这般狠辣的一面,心中怨气到了极点:“我没有拿。裴景彦,你这是贼喊捉贼吧。”
裴景彦见苏慕染不招,揪着苏慕染在柱子上重重地撞了几下。
苏慕染差点脑瓜开瓢。
她即使再嚣张,却也有些怂了,哭得梨花带雨:“我真的没有拿,你放开我!”
裴景彦对苏慕染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好,很好。你不愿意说,我总有法子撬开你的嘴!”
他说着对身边的侍卫说道:“送她去军营,将审讯要犯的那一套在她身上全部用一遍。”
侍卫应声,便将苏慕染拖了下去。
楚霁雪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鼓起掌来,对裴景彦嘲讽道:“总军大人好威风啊,就不怕苏常鹤知道你这么对待他女儿找你算账?”
裴景彦看到楚霁雪,咬紧了后槽牙:“楚霁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想看我跟苏常鹤斗,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
“你要知道在权势和金钱面前,苏慕染在苏常鹤眼里不值一提。”
“而且……”
他顿了顿,阴狠地笑了声:“苏慕染现在的下场就是你以后的下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算计我的贱人的。”
楚霁雪冷眼看着他:“好啊,那看你是先下地狱,还是我先下地狱!”
裴景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子夜,楚霁雪被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惊醒。
她快速爬起身,看向门口,纸窗上被冷月照出一缕单薄的影子,楚霁雪能断定敲门的人是个女人。
楚霁雪冷声问道:“谁?”
“是我。”
子莹的声音。
很低沉,但与往常却不一样,好似她受伤了。
楚霁雪连忙下床,将门打开,只见子莹捂住被鲜血染红的胸口,从门外快步进来,然后又将门关上。
“你为何受伤了?”楚霁雪扶着子莹坐下。
子莹额间冷汗涔涔:“我被人伏击了,主人,对不住,我如今不可回太子府,所以只能来找你。”
楚霁雪拿出药包帮她止血:“你说的什么话,有什么对不住的,你帮了我那么多,这些是我应该的。”
子莹沉声道:“你可知我这次可能被人追踪了?”
楚霁雪处理伤口的手顿了顿。
子莹接着说:“如果追踪我的人知道我来了这里,可能会对你不利。”
楚霁雪闷着头:“无妨,我此生的心愿马上就要达成了,若是不利就不利吧。”
子莹没想到楚霁雪会这么说,不禁莞尔:“主人,你倒是挺仗义的。”
楚霁雪处理了子莹的伤口,又开始帮她上药:“不是我仗义,而是做人要知恩图报,若是此次劫后余生,你往后不是会更加善待我?那便是我赚了。”
“但愿吧。”子莹因疼痛深深吸了口气,她垂着眸子,眼中酝酿着一层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