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算我?”南希抬头盯着纪舜,眼神阴郁的可怕。
从来只有他暗算别人的份儿,自己中招竟然是第一次。
他感觉那条胳膊又酸又疼,抬都抬不起来。
纪舜理了理乱了的衬衫,对南希说:“我让你等一下你不听,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使用暗器了?”
确实,纪舜手里什么都没有。
白帆嘲讽一笑,“听说你还是个中国通呢,习武之人,没听过针灸和穴位吗?暗害,阴招,那是你惯用的伎俩。”
“老板,”站在耿瑞身后的那个男人,走到南希身边,紧张地看着他,“你没事儿吧?”
这个男人长了一张亚洲面孔,但不是中国人,说的也是法语。
“我没事儿,”南希忍着疼,缓缓支起了腰,“上吧,把这两个人给我解决了。”
“你休息,我来!”
上一次在这些人手里吃了闷亏,这一次,这个仇得报了。
还没打几分钟,突然门被从外面打开,一群人从进来,对那些雇佣军就开打。
白帆愣了一下,于是也退后了。
既然有人帮他们收拾场子,那就省得他动手了。
黎修和许合山随后走了进来。
“你还真是不省心,结婚当天就出来大家,赶紧拿着衣服回家去,这儿交给我们就行了。”许合山看着纪舜,嘴上说着责备的话,眼底却满是赞赏和钦佩。
纪舜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一转眸,看到了缩在沙发角落里的耿瑞。
一屋子的男人,还都是小辈。
耿瑞从来没像这样觉得屈辱过,连头都不敢抬。
纪舜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耿瑞身上。
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坐在车上,白帆打趣道:“你还这是大度,”
纪舜明白白帆的意思是说他没有追究耿瑞欺骗的事儿,还给她披了自己的衣服。
纪舜笑了笑,“她也是被逼的,换做任何一个母亲,都会这么做。”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念旧情的人。”
纪舜笑了笑。
做一个强大的人,首先得做一个好人。
从别墅出来,庞远已经将他从南希那儿拿到的所有信息都发放到了他的手机上。
狡兔三窟。
尤其是作为老爷子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所掌握的情资料一定随身携带,也不可能在他住的地方。
所以,纪舜就让庞远最近一直盯着屠夫。
果然就找到了这些。
再加上毛川拿回来的情况,这些,已经足够推测老爷子的身份。
纪舜看着手机林那些情况,眼眸一点一点地紧缩。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
苗术用银针在叶彤的头上取了一滴血,然后放进了一个透明色的液体中,过了一会儿,那血丝里就分离出来意思蛋黄色的东西。
一般人用肉眼很难观察得到。
“她第一次身体出现不适,有失忆的症状时是什么时候?”
“十天前,那天我跟彤彤在电影院遇到了陈有为,”
苗术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这么有天赋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走正途呢,”
“彤彤到底怎么了?那天我还带她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一医生也没看出来有问题。”
\"陈有为是个用药天才,一般的医生怎么可能检查的出来她身体被注射了东西,\"苗术说。
“被注射了东西?”苗术凝眉,回想着那天的情景。
陈有为那天伸手拉过彤彤,难道就在那一瞬间就被注射了东西?
“是啊,因为身体被注射了某种药物,所以表现出来的,就像是心脏的排异反应,其实不然,”
“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叶正问。
邱梅和叶朗也坐在沙发上,这一次,邱梅没有冷嘲热讽。
“谁用的要就去找谁吧,他应该还不至于下死手。”
苗术收起自己的那些检验工具。
“你不是神医吗?你怎么会治不了?”纪禹比叶正还着急、
苗术瞥他一眼,“你小子有没有点儿心?人家又没打算将女儿嫁给你,你着什么急?陈有为,那是人家钦点的姑爷,你算什么?”
苗术说的叶朗和邱梅脸一阵尴尬。
叶朗清了清嗓子,说:“苗医生,还请你想办法医治我的女儿,之前内人多有得罪,请你见谅。”
“叶先生,不是我不救,而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叶彤到底中的是那种毒,我还得回去化验研究,才能对症下药,而且,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得好。”
苗术收了阴阳怪气的语调,正色道。
叶朗是长辈,这点基本礼貌还是懂得。
叶朗起身,朝苗术郑重地点点头,“谢谢,谢谢你。”
纪禹送苗术回去。
叶朗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突然感觉,自己似乎错了。
他一辈子为官清正,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到了到了,却晚节不保了。
大概这辈子,做的最昧良心的事儿,就是当年给叶彤换心脏的那件事儿。
“小正,以后咱们家里,就要靠你撑着了,不管彤彤能不能恢复,你都要好好照顾她,被让她受委屈。”
叶正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来,“我去找这个混蛋算账。”
“小正!”叶朗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爸,”
“你坐下!”
叶正又坐了回来。
“在我的书房抽屉里,有一个文件袋儿,等明天你带着它去找纪舜,将那个袋子交给他。”
“您要干什么去?”
“我陪你妈去医院,”
“去医院有什么用,又治不了这个,”叶正停了一下,说:“反正这个人情已经欠下了,我再去找苗术,让他连我妈一起治。”
邱梅看了叶朗一眼,没说话。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朔城,叶朗还做着他自己那不大不小官儿,他们一家人也不会遭遇现在这些。
纪舜回到家,皇今晨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过来。
“你衣服呢?怎么这么狼狈?”
“狼狈吗?”纪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没有褶皱啊,就是有点儿汗味。
“当然了,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还是上午那个风流倜傥的新郎官儿吗?”
皇今晨嗔怪着,眼底的担忧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