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看看她干嘛去呀，不要被发现了。”
庞远的车技很好，慢慢地跟在后面，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许嫣然开车到了一家私人医疗机构门前，停好车，然后戴着帽子和口罩走了进去。
“捂得这么严实，肯定是有猫腻啊。”庞远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车，“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许嫣然几乎没见过庞远，就算遇见，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你进去看看她来这儿干嘛了。”
“好，”
庞远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不一会儿，许嫣然从里面出来离开了。
因为一直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许嫣然走了很久，庞远才出来。
“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你们猜许嫣然跟毛川是什么关系？”
“兄妹！”纪舜说。
庞远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您，您怎么知道的？”
“你既然问的是许嫣然跟毛川的关系，那说明许嫣然来这里的目的，跟毛川有关系，这里是医疗机构，我想她来做的，就是亲子鉴定了。”
庞远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敬佩。
“医生会把鉴定结果告诉你？”只是皇今晨好奇的。
庞远笑了一下，“这世上很多事情，是可以用钱解决的的，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叫事儿。”
“回去吧，”
庞远掉了个头，继续往纪家驶去。
跟以往任何时候来都一样，家里冷冷清清，只有赵苑，还有两个干活儿的保姆。
“夫人，二少爷和皇小姐回来了。”
“以后别叫皇小姐了，改改称呼吧，”纪舜说。
“是，二少爷，二少奶奶，”后面一句，是对皇今晨说的。
赵苑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中间，听到了纪舜的话，并没有觉得意外。
“上来吧，”
纪舜和皇今晨对视一眼，上了楼梯。
一上楼，皇今晨就闻到一阵香味儿，像庙里燃烧的那种香味儿。
难道纪舜的妈妈还礼佛？
皇今晨再心里暗暗揣测，之前来的时候也没发现呀。
赵苑的房间在二楼最里边，皇今晨从来没有过去过。
她带着他们朝她的房间走去。
皇今晨拉着纪舜的手，跟在赵苑身后。
她心里隐隐觉得，赵苑似乎有话对纪舜说。
赵苑这个人，皇今晨一直都觉得很矛盾，以前对纪舜各种不满、打压，似乎对他有发泄不完的怒气。
但是后来，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的转弯。
让人捉摸不透。
思虑间，赵苑已经带他们进了房间。
她的房间布置很简单，里面甚至连个梳妆台都没有。
但是有一面墙上，却全是照片。
墙上大多是纪舜他们三兄弟小时候的照片，还有赵苑年轻时候的，但是却没有纪舜父亲的。
看到这些，纪舜也有些不解。
难道母亲对父亲如此恨之入骨？
竟然连他的照片也不愿意看到。
可是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听到母亲抱怨一句，说过一句他的不是啊。
“你们一定很好奇，这面墙上没什么没有你爸的照片，就是你们，也都是小时候的照片。”赵苑看着墙上的照片喃喃自语，“我恨他，是真的，但是想他，也是真的，我知道，他当初娶我是无奈之举，他爱的人不是我，可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哪一样不是我在亲力亲为，要不然，纪家早就垮了。”
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默默付出这么多年。
说实话，皇今晨是敬佩赵苑的。
“不只你一个人问过我你爸的去向，”赵苑从墙上收回目光，看着纪舜，“你大哥问过，小禹也问过。”
“那我爸到底在哪儿？”
这个疑惑困扰了他们十几年了。
从十几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了，那个时候纪尧已经十八岁了，在顺宜最辉煌的时候接受，然后将它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
“他死了，”
纪舜瞳孔一缩。
就连皇今晨也是一愣。
如果是死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爸从来不跟我说他工作上的事儿，我也懒得过问，无非就是*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也不屑听那些。”
“有一天，他神色匆匆的回来，对我说，他得离家一段时间，具体多久也说不上，让我把家里所有有关他的资料和照片都烧掉，不能留下一丁点儿痕迹，让你们三个以后只需经商。”
“我不解，但是从他的神情，我能够看出，一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儿，他从来都没有那么严肃过。”
难怪，这个家里看不到半点儿跟纪舜的父亲有关的东西。
“我问他要去哪儿，去多久，他都不说。那也是我们结婚之后，*，他主动地抱我，亲我，后来，我就按照他的吩咐，将家里与他有关的一切都烧掉了。”
“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将整个家都翻遍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找到，然后就走了。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家附近总有人在暗中监视。”
“半年之后，你爸的领导来了，带来了他的消息，说他在外面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的时候牺牲了，连尸体都没找到。我不信，可是当他你爸之前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本日记本拿给我的时候，我蒙了，上面全是血。”
“我不相信他真的就这么死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点音讯，都是我的幻想而已。还以为他一直在，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
“如过他真的还在，为什么在你跟你大哥相继出事儿的时候，他都没有现身，大概真的是我想说了，”
皇今晨看着身边保养得宜的妇人，突然觉得，她这辈子太不容易了。
“那个来告诉您我爸死讯的人是谁？”纪舜问。
“夏河，”
夏河，也就是夏忆夏的父亲，当初听纪舜说过。
“您为什么觉得我爸一直在我们身边？”
赵苑转头，望着纪舜，充满疲惫的声音从喉间缓缓溢出：“因为一直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我以为那个人是你爸。”
“谁在暗中帮助我们？”纪舜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