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十年前，自己一定会被他的笑所吸引。
可惜，她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怀春少女。
对纪舜这样很有杀伤力的男人，早就免疫了。
皇今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看着台上扭动着身躯的男女。
来这里的几乎都是年轻男女，女孩子也大多穿着比较暴露的衣服，美好的身躯随着音乐肆无忌惮的摆动，放纵，看着就很酣畅淋漓。
“帅哥，要不要喝一杯？”一个女孩儿走过来，往纪舜的身边一坐。眼睛像蛇一样缠着纪舜，妩媚，妖娆。
纪舜不动神色地往皇今晨身边挪去。
“有女朋友，”
女孩儿看了一眼皇今晨，“嘁”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你其实不用管我，我坐着看看就行，你想玩儿就去玩儿吧。”
再别说我是你女朋友就行。
“今天主要就是带你来放纵的，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再说了，我也不是谁都能搭讪的。”
下面的灯光突然全都暗了下来，一个乐队上了台，只有舞台中央的光束打在乐队成员的身上。
“你想不想上去唱一首？在这里唱的感觉跟KTV里面可不一样。”
记纪舜凑过来，在皇今晨的耳边说。
温热的呼吸从耳朵，脖颈喷洒而过，还带着淡淡的酒气，皇今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被烫到了一样，瞬间红了一大片。
幸亏现在的灯光很暗，看不轻彼此的脸。
“我，我不去，你想去你去吧。”
“那怎么行，我今天我主要是来来陪你的，走，去试试。”
没等皇今晨反驳，纪舜拉起她的手就往舞台靠近。
穿过层层人群，纪舜一边护着他，一年往前挪。
好几次她都感觉被人群挤得靠在了纪舜的怀里，但是他并没有趁机对她做什么，只是尽心尽力护着她。
到了舞台边缘，他跳上去跟乐队的主唱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主唱将话筒递给他，就下去了。
纪舜拿着话筒，看着皇今晨，缓缓说道：“有一首歌，我想送个一个女孩儿，希望以后她可以开心一点，快了一点，当然了，如果可以，对我也好一点。”
就在纪舜说话的时候，鼎沸的人声停了下来。
灯光师很配合的，将两束光分别打在台上和台下皇今晨站立的地方。
皇今晨抬头看着台上站在光影中的纪舜，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有多久，没有听到一个人对她说，希望她开心，希望她快乐。
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可以有节奏的跳动。
低沉的嗓音从话筒缓缓流淌而出，皇今晨回神，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
原来他的歌可以唱的这么好听。
台下的人们吹着口哨，欢呼着，站在皇今晨附近的几个人，大胆地推搡着她往台上走去。
见此，纪舜走过去，朝她伸出了手。
一直习惯待在角落里的皇今晨，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跟纪舜在一起，她紧张地不知该如何。
纪舜牵着她的手，边唱边看着她的眼睛。
给她安慰，给她鼓励。
晚上一点多，皇今晨和纪舜从酒吧里出来。
“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皇今晨笑了笑，“好多了，嘶吼果然是减压的有效方法之一。”
她的嗓子有一点点哑，不过听起来却像微醺的感觉，事实上，她也确实有点儿头晕。
鸡尾酒度数不高，可也抵不住当水的喝。
“车里有水，我去拿，”纪舜小跑过去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一转头，看见皇今晨面前站了一个妇人。
“妈，您怎么来了？”
皇今晨在看见陈秀莲的时候，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妈妈找了你一晚上，担心你出事儿。”
“妈，对不起，”皇今晨上前，抱住了陈秀莲。
有多久没有拥抱过母亲了，她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娇小。
她一把就能把她抱进怀里。
“以后不开心了，跟妈妈说，别憋着，也别让妈妈担心，好吗？”
下午从饭店出来，决定回家拿了东西离开的时候，皇今晨就将手机关机了。
后来在酒吧里疯玩儿，早就忘了手机还是关机状态这回事儿。
就算她可以放弃全世界，母亲也是她唯一放不下的牵挂。
纪舜送皇今晨和陈秀莲回了家。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夜风吹的人格外清醒，放纵过后，还得将自己装进套子里，这就是命。
下了车以后，陈秀莲先上了楼，皇今晨跟纪舜在门口告别。
“纪舜，谢谢你，”
“对不起，我不应该带你玩儿到这么晚，让阿姨担心。”
“这不关你的事。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嗯，赶紧上去吧，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我。”
皇今晨扯了扯唇角，转身进了小区。
进门，沙发上坐着皇甫阳夫妻。
皇甫阳眼睛红红的，刚哭过，丈夫赵之翔在一旁安慰。
“皇今晨，从今天起，你的事儿我不再管，工作也好，婚姻也罢，我绝对不会再提只言片语，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皇甫阳带着哭腔说。
“能不能都听我说一句？”陈秀莲站在门口，看看皇甫阳，又看看皇今晨，一脸的悲戚无奈。
“阳阳，从小到大，都是你帮着妈管着弟弟妹妹们，你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他们好，今晨也这么大了，有什么事情你也听听她的意见。”说完，她又转向皇今晨：“今晨，你姐姐说话做事的方式欠妥，妈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关了手机让你们找不到，不该让您担心。”
皇今晨泪流满面。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都是妈妈的女儿，妈看着哪个都心疼，将来我离开了，你们彼此就是最亲的人了，如果不把误会说开，以后要怎么相处？”
“好了，阳阳，都是自家姐妹，干嘛弄得跟仇人似的，你也别哭了，让妈担心。”赵之翔拍了拍皇甫阳的肩膀。
皇甫阳抬头，带刺儿的话就要说出口，看到赵之翔朝她使眼色并微微摇头，于是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