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彤看这纪禹,“我去洗碗,”
“我来吧,就两个碗而已,”
纪禹松开叶彤的手,拿起那两只空碗,走进了厨房。
叶彤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七上八下的感觉。
她一点摸不准纪禹忽冷忽热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每一次感觉他靠近自己,让她乱了心神的时候,她的一句话,他立刻就会恢复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见或不见,总要给一句痛快话吧。
叶彤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想等他出来之后,跟他把话说清楚,最后一次吧。
没多久,纪禹就从厨房出来了,他一边擦着手,一边说:“到沙发上坐吧,”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连她这个女人都自叹不如,这一点跟纪舜很像。
叶彤站起来,“纪禹,我有话跟你说。”
“我知道,坐在沙发上说啊。”
叶彤跟着纪禹的脚步朝沙发走去。
纪禹突然停下来,转身就将叶彤拥入怀抱。
叶彤愣愣地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双手轻轻环在纪禹的腰上。
理智控制不了感情,她向自己妥协了。
“彤彤,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纪禹的声音此时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明明刚刚还是那副酷拽酷拽的样子呢。
叶彤心里也灭好到哪儿去。
有人说心能感觉疼,就说明是真的爱了。
之前对许言山没有,只是满满地崇拜,但是在纪舜这里,她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疼了。
“纪禹,我现在知道自己爱你,很爱你,但是我不能不顾我妈的死活,”
“就不能想其他的办法吗?难道就只有陈有为一个人有这个能力救人?如果是世界上罕见的绝症,为什么他却能救?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对陈有为的质疑声了。
上一次,今晨也跟她说过说陈有为不是一个好人。
“我知道,他算不上一个好医生,可现在,只要能救我妈,我管不了其他的。”
“彤彤,你难道就没想过其中的原委吗?你妈妈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叶彤身体微僵,轻轻推开了纪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可能是陈有为?”
“没有证据的事儿我不会下定论,但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什么事情都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
“可是……陈有为也是我爸爸同事的儿子啊,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爸为什么没有一点察觉?”
她的心乱了。
纪禹双手搭在叶彤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彤彤,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但是,总有一天事情是会水落石出的。”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停顿了几秒,纪禹缓缓开口道:“可能,你爸爸也跟那个组织有关系。”
当初纪舜出事儿,她去陪着皇今晨的时候,第一次听说那个名字。
那时候她还在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后来随着纪舜的回来,各种事情不断地向好的方向发展,跟那个组织相关的一切逐渐浮出水面,她也知道的更多了。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他们家扯上关系。
“你的意思是……我爸也是那个组织里的人?”
纪禹伸手搭在叶彤的脖颈上,柔声说:“也不一定是那样,或许是受到胁迫,还说不准。”
“纪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叶彤揪着纪禹后背的衣服,都快要掐到纪禹的肉了。
“彤彤,你先别激动,我可以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这件事儿,婚姻不是儿戏,更不应该是一桩交易。我看上的女人,我更不允许她不幸福。”
…………
纪禹撑着一把浅紫色的雨伞下了车,朝咖啡厅走去。
这把伞是临出门前,皇今晨硬塞到他手里的。
以前的他是绝对不可能用这种女性化颜色的东西的,不过现在有了妻子,一切都在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叶正看着他从雨中走进来,那把紫色的雨伞,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坐的位置离门口很近,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面前。
她将伞交给服务员,并且嘱咐不要损伤。
“没想到你会用这么粉嫩的颜色,跟你的风格很不符。”
“今晨喜欢,”
因为她喜欢,所以自己也愿意接受。
他还真是宠老婆啊。
叶正低头笑了一下。
他早就放弃了对她的念想了,这辈子,大概只能止步于朋友了。
“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叫你出来所为何事你也知道,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妈摆脱对药物的依赖,稳住病情。”
纪舜看了一眼面前精致的咖啡杯,缓缓说:“你都没和我打过交道,就知道我喜欢喝哪种口味的咖啡,说明你还是了解我的,”
叶正看了一眼纪舜面前的咖啡,愣了几秒。
纪舜这个名字,他一点都不陌生,就算是他不愿意,也会有各种新闻报道出现在顺京的头版头条。
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作为,他很佩服。
不过,那些只是一个简答了洁,或者说是被动的去了解,而真正对他这个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还是从辛文成那里。
辛文成跟纪舜是好兄弟,跟叶正又是大学同学。
辛文成说,纪舜这个人看不透,当你以为你很了解他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发现,你根本没懂他。
至于说知道他喜欢喝苦咖啡,的确是辛文成说的,不过他只是顺口一体,他恰巧记下了而已。
“我不喜欢被质疑,当然也不会给人任何无凭无据的承诺,我不是医生,就算我是医生,也不可能凭空猜测病人到底是什么病,起因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之所以这么做,全是看在今晨的面子上,而今晨,是你妹妹的好朋友。”
叶正看着纪舜,心里微微发怔。
这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男人,刚刚那一瞬,他竟然感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压迫。
他第一次登讲台,面对几百个学生的时候,面对很大的领导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