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两瓶！”黎小曼像是跟纪舜杠上了，朝服务员喊了一声。
她的脸有些红，眼睛水汪汪的，不知是因为觉得委屈，还是刚刚喝的太猛，被呛到了。
这一次黎修说什么都不答应了。
“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脸色阴沉，看着黎小曼。
黎修在黎家的所有姐妹中排行老大，很有威仪。
黎家子孙里，女孩儿少男孩儿多。
所以全家上下对黎小曼都宠爱。
宠归宠，黎修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人。
黎小曼转过脸，看着黎修：“还没分出输赢呢。”
黎修气不打一出来，站起来，拉着黎小曼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我不走，你凭什么要赶我走。”黎小曼不肯配合。
纪舜幽幽看着拉扯的黎修和黎小曼，往沙发上靠去。
双腿交叠在一起。
一派悠然自得。
皇今晨看着纪舜，心中忍不住啧舌。
这些人都好酒量啊。
就连黎小曼，一瓶酒下去，都还能站着跟黎修争辩。
刚这样一想，黎小曼捂着嘴弯腰就往身旁的垃圾桶快走两步。
一针酒气顿时弥漫开来。
酒吧昏暗的灯光一束一束地划过，照在黎小曼削瘦的肩膀上。
皇今晨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敢爱敢追固然好，可是没有没有限度地作践自己，就不那么美好了。
吐着吐着，黎小曼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皇今晨并没有听到哭声，音乐声太大了。而是看到她将脸埋在臂弯，肩膀在耸动。
纪舜看着，却一直都没有上前。
如果这一次他心软上前了，那么就会有下一次。
他这人就是如此，对待感情，可以很执着，也可以很无情。
其他人对比也见怪不怪。
如果皇今晨见过他当初是怎么对那些追他的女人和那些个前女友的，就不会对今天的事感到惊讶了。
后来黎修叫人将黎小曼送了回去。
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
因为这一出，皇今晨和就纪舜也没带多久就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纪舜叫了代驾。
他和皇今晨坐在后座。
出来的时候，纪舜还好好的，脸色都没变。
一上车，他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了。
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像是不舒服。
外面的光从车窗照进来，照的纪舜的脸有些刷白。
“纪舜，你没事儿吧？”皇今晨轻声问道。
那么一瓶高度数的酒一口气喝下去，能面不改色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纪舜摇摇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在强忍着胃里的难受。
皇今晨伸手在纪舜额头探了探，手一身湿冷。
“你怎么在冒冷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皇今晨有些紧张。
前面开车的师傅也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纪舜将皇今晨的手按在脸上。
唇角柔和了下来。
“我没事儿，别担心。”
纪舜坚持说自己没事儿。
很快就到了皇今晨住的小区。
纪舜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但对上皇今晨的眼睛时，却还是溢满柔情。
他轻轻在皇今晨额头印上一吻。
“早点休息！”
一直以来，面对皇今晨，他都是不按常理出牌，有些无赖的样子。
这样的他，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皇今晨下车，站在车门外朝里说挥挥手走进了大门。
纪舜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内，确定她不会回头望过来，纪舜才脸色一变，推开车门冲到了路边。
相比，他确实比黎小曼好一点。
吐了一会儿，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此时，手机铃声从裤兜里传出。
纪舜拿出手机。
电话是黎修打的。
“纪舜，你到家了吗？”
“快了。”
纪舜语气跟平时无异，可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
“今晚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代小曼跟你道歉。”
“不必。”
确实，他没必要。
作为哥哥，他能一辈子都替她善后吗？
作为好友，就更不必说对不起。这事儿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黎修长吸一口气，似乎还有话说，但最后只说了句：“那你早点休息，改天再约。”
纪舜将手机塞进裤兜，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大概可以猜得到黎修想说什么。
黎家在顺京也是有权有势。
在军工、出口贸易方面占据很大的优势。
黎小曼十八岁的生日时，黎老爷子就放出话，谁娶了黎小曼，将会得到黎家在生意上的强大助力不说，关键是，最主要的，会得到黎家最大的一架出口贸易公司。
纪舜准备开拓海外贸易市场，得自己打拼。可如果娶了黎小曼，得到一个成熟的公司，会省去很多麻烦。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他知道纪舜纪舜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所以，最后什么也没说。
“先生，去清水湾？”代价司机看了一眼纪舜，感觉他不太好。
“嗯。”
司机本想说要不要先去医院，但看到纪舜已经看着后座闭上了眼睛。
于是按照他的吩咐，往清水湾开去。
皇今晨有点担心纪舜。
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响了很久。
没人接。
皇今晨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又打了两次，最后一次，他终于接了。
“你怎么不接电脑呢，”皇今晨语气中满满的担忧。
“刚刚在洗澡，没听到。”
听到他声音清爽，跟平时没什么不同，皇今晨才放心了。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那一瓶酒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还不算什么，明明脸色都变了。
皇今晨没有反驳他，于是说：“你没事儿那我就睡了。”
“我要是有事儿，你会过来看我吗？”
皇今晨愣了几秒，他说的应该就是玩笑话吧？可是听起来那么认真，又让人有点怀疑。
“你要是在车上的时候没撑住，或者刚刚没接上电话，我有可能会去。”
纪舜在心里暗懊恼。
早知道，就不装B了。
“呵呵呵，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假装一下，”纪舜呵呵笑道，很明显是在开玩笑的语气，“不过听到你这么说，我留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