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今晨是第一次见苗术，但苗术可不是第一次见她。
早在纪舜出事儿的时候，他就陪着他偷偷地去看过皇今晨了。
确实漂亮，也确实心细。
别人都以为纪舜死了，唯独她，始终不信，而且好几次，差点就被她发现了。
“你好，我是苗术，”
说完，他的眼神我那个许嫣然身上看了一眼，说：“跟我进来吧，”
毛川上的不轻，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双腿，恐怕以后是站不起来了。
当然了，这个消息，苗术没告诉毛川。
看到苗术将许嫣然带进来，苗术沉寂许久的眼神才有了光亮。
“嫣然，你……你怎么来了？”
心里高兴手是高兴，但是许嫣然能进到这里，那说明纪舜也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吧。
毛川目光转向毛川，“谁带她来的，你们带她来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他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死死盯着苗术。
苗术耸耸肩，“你的眼睛是摆设吗？没看到她是自己走进来的吗？”
说完，他离开了。
不是用许嫣然威胁自己？
“我有话想问你，”许嫣然开口。
她的语气冷冷淡淡，直奔主题，没有称呼。
在她的心里，毛川不够资格做他的哥哥。
“你想问什么？”毛川没介意许嫣然的态度，他肯来看一眼自己，他就很开心了。
“是你把我送去孤儿院的？”
“我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子，每天吃都吃不饱，只能靠给别人卖命镇一口气饭吃，可那样的日子，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我不能让人知道还有一个你，只好先把你寄养在孤儿院。我想等我攒够了钱，混出点儿名堂就去接你，”
“没想到后来会流落到法国，一走就是十几年，”
“你为什么要害我爸妈？”
毛川看着许嫣然因为说到许菱和许宿才温柔下来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叫爸妈？他们不是你爸妈，咱们的爸妈就是被他们许家害死的，我们两之所以会分别这么多年，成了孤儿，也是因为他们许家，你这是认贼做父知道吗？”
“够了，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们。再说了，他们……也不是我爸妈害死的。”
毛川愣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的告诉许嫣然这一切，许嫣然会帮着他一起复仇，辛苦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却是仇人的女儿，如果许家栽在许嫣然的手上，一定比他亲自出手还要效果好。
可他想做了，许嫣然压根就不承认跟他的关系，更没打算报仇。
在她的心里，父母就只有许宿许陵夫妇，还处处维护他们。
毛川心里又恨又气。
“如果不是那份坚定报告，我根本就不相信我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亲手毁了自己妹妹的清白，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了，我在你心里也只不过是复仇的工具而已。”
许嫣然的话让毛川准备说出去的话卡在了喉咙。
那是个误会，但是这个误会，却成了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天大的错误。
即便自己已经将那两个混蛋处置了，可是那份恨意和和深深得自责，如影随形，折磨着他。
“对不起嫣然，对不起，哥是混蛋，你过来打哥哥一顿吧，对不起，”
毛川皱着眉头，声音也充满了自责。
“我打你？我打你就能弥补对我的伤害了吗？你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要不是有我爸妈，有许家人，我想我现在一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连我之前一直嫉妒的皇今晨都来看过，关心我会不会想不开，”
“而你这个所为的亲哥哥，始作俑者，进来的第一件事事儿却是指责我认贼做父。呵，我不像你那么没良心，许家是我得家，以前是，以后也是，如果有谁想毁了他，不管是谁，我一定跟他拼命。”
徐嫣然的指责，每一字，每一句都想是一把刀扎在毛川的心上。
虽然对许嫣然的伤害是他亲手造成的，但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许家，如果他们的父母还在，他门不会分开，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
“许家许家，如果不是许家，会有后来的事儿吗？我遭受的一切，你遭受的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毛川嘶吼着，额头青筋凸起，压抑着怒气。
如果不是现在下不了床，他一定会冲道许嫣然身边，摇醒她。
这一切都是许家造成的，他要报复。
许嫣然淡淡一笑，略带嘲讽，“说我认贼做父，你自己的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毛川不解地看着许嫣然。
“你一直口口声声地说许家是仇人，但真正害死父母的，根本就不是许家，”
毛川瞳孔微微放大，惊讶。
但是转瞬就笑了，“是许家人告诉你的？还是他们让你这么说的。”
真是无可救药，许嫣然暗想。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走到毛川跟前。
“不是许家人说的，不说过谁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到底是什么。”
毛川从许嫣然手里拿过那沓资料，一页一页的往下翻。
脸色也跟着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这不可能，不可能。
南希告诉他，他爸那就是被许家找人害死的，还有那个凶手的证词。
后来他还想问一些细节问题的时候，那个人就失踪了，
没想时隔多年，却还能在看到那个名字。
毛川心乱如麻。
证词可以作假，笔记照片也可以，只有当面对峙才不不会错。
毛川将那些资料放到一边，看着许嫣然，“就这些，不出二十分钟，我也可以给你做出一堆来。”
“你真是冥顽不灵，还好意思说我认贼做父，至少我在许家，是霞姐是被疼爱着长大的，而你呢，就是人家手里的一把刀，钝了就丢到一边儿去，换一把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是纪舜让你来劝我的吗？”毛川已经冷静了下来，锐利地眼神盯着许嫣然。
开始的喜悦、内疚统统都消散不见了。
“没错，这些是纪舜给我的，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查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