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没拒绝他帮她整理衣领的动作，声音淡淡的：“怕你等急了。”
只是在她说完后，她又愣住。
她好像……已经在逐渐习惯他对她的亲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盛栖微微抿唇。
唐聿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勾了勾唇角。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盛栖低咳一声。
男人直视着少女清澈如水的双眼，突然起了一些打趣的心思，笑眯眯地反问：“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盛栖：“……”
“呵呵。”唐聿忍俊不禁，“我开玩笑的。我确实……有事要找你。”
“什么事？”
男人轻呼一口气，抬起眼睛望向夜空，轻声说道：“如果我说，有一个很神秘的黑客组织正在暗中保护你，你相信吗？”
盛栖挑了挑眉。
她想起之前在图书馆听到时墨和唐聿之间的对话。
虽然她只是听到一句话，但那句话的内容，正是围绕着她被游魂“保护”所展开的。
还有，她有一次去图书馆还书时，恰巧听见唐聿在聊电话，话中也有提及到游魂的事情。
另外一点，她曾经看到过唐聿的电脑页面，上面有编写代码用到的程序器。
综上所述，盛栖只能想到两种可能性。
其一，唐聿是黑客组织“暗盟”的一员。
其二，唐聿与“暗盟”的黑客有交情。
但从唐聿电脑上有编程器来看……她更倾向第一种可能性。
盛栖不动声色，问道：“你说的那个很神秘的黑客组织，是不是游魂？”
“为什么你能一下子就猜出来是游魂？”
“我以前问过你有关游魂的事，只是你当时给我的回应有些含糊不清。”
盛栖想了想，又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当然，我也就乱猜的。”
唐聿愣了愣，这么久的事，想不到她居然记到现在。
他一笑，也不隐瞒她：“嗯，你没猜错。”
盛栖又看着男人：“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事？”
“你不好奇为什么游魂会保护你吗？”唐聿不解。
“我牵涉过一桩案子。”盛栖轻吐一口气，眼底的光晦暗不明，：“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案子，游魂才会……”
没等盛栖说完，唐聿突然声音幽幽地打断她：“我不喜欢。”
盛栖懵了一下：“什么？”
唐聿走前一步，做了个举动——
他俯首，轻轻地把头搁在盛栖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少女的脖颈，有点痒。
盛栖身体僵住，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寂静的深夜里，男人依靠着她，两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好久，少女才听到他缓声说出一句话：“你被外人如此护着，我不喜欢。”
盛栖沉默。
她没有推开唐聿，只是安静地感受他靠近她的气息。
大脑中也完全生不出一丝抗拒他的念头。
盛栖想，她大概是魔怔了。
……
A国，某公寓。
客厅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桌上的电脑屏幕。
屏幕中，一男一女两个演员站在舞台上方，仅用四肢做肢体动作，没有任何的对话和言语。
这是一部默剧。
电脑前坐着穿丝质衬衫的年轻男人，他静静地看了会儿，然后点下暂停键。
男人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手机上是一张照片——
是慕亦轩偷拍盛栖和唐聿在一起时的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