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挑眉，马上就知道宋敬言口中所说的人是谁。
今晚出入宴席的客人，穿着都是十分正式的礼服——
除了季茵。
她很早就知道，季茵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哪怕是来参加她的生日宴，穿着也依然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盛栖说：“认识，她是我朋友。”
“你朋友？”宋敬言有点儿诧异。
“嗯……她是个医生。”
“……”
宋敬言回忆了一下，那一身白大褂打扮，确实跟医生很像。
盛栖自然不会当着眼前这位刑警的面，直接了当地爆出季茵的真实身份。
宋敬言性格嫉恶如仇。
要是让他知道，季茵跟他苦苦追查已久的三灰组织有关联……
盛栖默默捏紧手指。
季茵帮过她很多。
哪怕她曾是三灰组织前科研团队的首脑，但朝夕相处了三年有多，盛栖仍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季茵。
所以……宋哥，抱歉了。
季茵的事，她还不能说。
盛栖完全是抱着能瞒多久就多久的心态。
宋敬言也只是觉得季茵的穿衣打扮，跟宴席里的客人格格不入，出于刑警的敏锐，他多留意了几眼。
“她好像已经离开好些时候了。”宋敬言说。
盛栖摸了摸鼻子：“她随心所欲惯了，来去如风，不用在意。”
宋敬言听言，微微颔首，没再问话。
夏语和宋家兄妹一起回去，宋敬言负责送夏语回家。
送走宋敬言兄妹和夏语后，盛栖轻呼一口气。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是唐聿，他扶着一位穿唐装的老者缓步而来。
盛栖端详着眼前的老者，她看得出唐聿对这位老者的态度很尊敬。
能让唐聿如此尊敬的……应该只有他的那两位“老师”。
云东流在第一眼看到盛栖的脸时，内心便思绪翻涌。
这张精致年轻的脸庞，逐渐和他记忆中故友的容貌重叠。
云东流眼角隐隐有些湿 润，他慢慢走到盛栖面前，语气慈祥道：“盛小姐，您好，我是聿儿的爷爷。”
盛栖对云东流行礼：“云爷爷，不用叫我盛小姐，唤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好。”云东流笑了，“我可以叫你小栖吗？”
“当然可以。”
“小栖……”
云东流仔细端详少女的脸，喃喃：“像，实在是太像了……”
盛栖顿了顿，问：“云爷爷，您说我像谁？”
“我认识的一个故友。”云东流说着，叹息一声，眼中满是黯色。
盛栖下意识地看向扶住云东流的唐聿。
唐聿冲少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旋即，他轻声对爷爷说道：“爷爷，已经很晚了，我下次再找个时间，和小栖一起来找您，陪您坐下来聊天，您觉得怎么样？”
盛栖：“……”
男人咬字清晰地说出“小栖”两个字，让盛栖的脸有些莫名地发烫。
云东流见夜色确实已晚，再加上外面风大，他不舍得让盛栖一个女孩子吹这么久冷风，连声道：“好好好，聿儿，爷爷听你的。”
唐聿将自己的围巾围在云东流脖子上，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云柏等云家人走出酒店，眸色逐渐变冷。
云东流也有注意到乖孙的眼神变化，他没有强求，轻拍唐聿的手：“天冷了，聿儿也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