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不明白，她只是个废人，尽管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颓废，直至无人问津地腐化。
为什么盛栖还要帮她？
但她明白，自己一旦受了这份情，无论如何，她都绝对不能让盛栖失望。
于是，舒展进入A大的医学系，专攻医学研究，也不负盛栖所望，成为医学系里总学分一数二的学生，仅次于同样也是医学系的盛翎。
舒展深深地凝视盛栖：“她们没对我怎么样，你用不着打得太狠。”
盛栖满脸的无所谓，拍了拍舒展的肩膀：“这事儿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她停顿了几秒，又问：“这星期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个饭？”
我家，指的是盛家。
“不了。”
舒展微微昂起头，眼底流泄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业很多，试验也很多，我没什么时间，下次再说吧。”
盛栖沉默，她哪里会不知道，舒展不是没时间来。
她只是不敢来。
感受到舒展身上散发出来的消极情绪，盛栖抿了抿唇，说：“小展，人要往前看，无论是你，还是我。”
“我知道，但我无法释怀。”
回想起曾经，舒展勾起唇角。
认识的这十年以来，舒展几乎很少跟盛栖一起吃过饭，更别说去她家吃饭。
对她而言，盛家是一个让她无比愧疚的地方。
那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都藏有一面透明的镜子，看不清，也摸不着。
但能清晰地照映出她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目送舒展上楼后，盛栖才转身离去。
夏语沿着路找了好久才发现盛栖。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夏语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鼓足勇气冲上去，小心翼翼打量她的表情：“……小栖，你没事吧？”
盛栖摇头：“没事。”
“你在学校打架的事情，很快就会被辅导员知道的。”
盛栖：“哦，然后呢？”
夏语瘪嘴：“你是不是会被处分啊？”
盛栖步伐微顿，看了眼夏语脸上的难过，唇角扬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不会。”
夏语没吱声，全然当盛栖是在安慰自己。
宿舍楼下，盛栖对夏语说：“我去一趟图书馆，你先上去。”
回到宿舍，夏语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自责不已。
怎么办？小栖一定会被处分的。
要是她当时能阻止小栖就好了。
*
北楼，图书馆。
盛栖刚走进门，就看到唐聿背对自己，站在窗边聊电话。
“上次的事已确定是游魂的成员做的？”
“我知道了，先不要有其他的大动作。”
“嗯。先这样。”
盛栖脚步一顿，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异芒。
唐聿怎么会知道游魂的事？
男人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盛栖拿着书站在门口，“来还书？”
盛栖点头，把书放到前台。
“这次要来借什么书？”唐聿找出上次的借书条，在上面盖了章，笑着问。
盛栖把手支在前台，托着腮，摇头：“暂时不了，下次。”
“那两本练习册做得怎么样？”
“还行。”
“那就好。”
唐聿拿着书走去书架，盛栖思忖几秒，又道：“刚才，我听到你说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