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紧紧望着景枫年。
时间在迅速流逝,盛栖深深呼吸一口气,点头:“既然你说你应付得来,那我就相信你。”
“你一定要活着。”
她一字一句地说,咬字清晰。
“我会的。”景枫年笑着对她摆了摆手,姿态很是随意,“走吧。”
盛栖颔首,不再看他,转身就下楼。
景枫年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少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在原地坐了会儿,景枫年自顾自地唇角上扬。
栖,你啊……永远都是这般我最喜欢的模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只要稍稍示弱,你就和从前一样,毫不犹豫地对他伸出援手。
你可知道,当年就是你这一伸手,把一只恶鬼从地狱中救了出来——
所以,这只恶鬼已经做好今生今世都要缠上你的准备。
景枫年眼中的光逐渐变得阴冷。
他慢慢站起身,一步步地踏上阶梯,朝着九楼的方向走去。
男人走得很快。
完全没有不利于行的窘迫,更看不出,他是个戴着假肢的残肢者。
……
盛栖刚下一层楼,大脑深处突然传来一丝刺疼感。
她下意识地捂着头,双眼紧闭。
这阵刺刺痛逐渐变为剧烈的疼痛,短暂的功夫,就让她满头冷汗。
挨着一面墙缓了会儿,盛栖感觉大脑中的疼痛仍没消散,她暗暗咬牙,强忍不适继续往下走。
走到二楼,盛栖发现通往一楼的楼梯已被一块块砖石覆盖,无法行走。
唯一能出去的路,只剩下附近的一个窗台。
窗外,就是旧楼外面的一大片空地。
盛栖捂住疼痛难忍的头站在窗台边,窗外距离地面不算高,跳出去后再在地上滚一圈,应该不会受伤……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人在靠近她,眼底厉芒一闪,她迅速转身,对准靠近自己的人举起手中的手枪。
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令她熟悉的人——
盛栖有些意外,慢慢放下枪:“唐聿?”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和高领毛衣,自然褐色的发丝因为走得急而略显几分凌乱,一张俊美的脸满是忧色。
“你受伤了?”唐聿把她拉过来,手把她额上的冷汗擦去,眼神担忧。
盛栖看到他的那一刻,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紧绷的神经就这么放松下来。
但一放松,大脑中的疼痛又如爬虫一般钻来钻去,疼得她禁不住紧握拳头。
“头疼?”唐聿扶住她,声线都压抑不住紧张。
盛栖点头,片刻后,她睁开紧闭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B国?”
“先别问,我带你出去。”
唐聿看她真的很难受,想也不想,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然后走到窗台边纵身一跃。
稳稳落地,盛栖无力地靠着他,勉强撑起眼睛看向身前的旧楼。
然而,另一道身影倏然在眼前闪过,盛栖心中警钟敲响,她掐紧唐聿的衣服:“身后有人!”
唐聿下意识地偏头——
只听见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夹着厉风呼啸而来,他那一偏头,恰好避开子弹。
唐聿抱紧怀中的少女,快速走前几步,转身看清开枪的人。
“你就是,焰?”
来者是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外国男人,他手里拿枪,枪口对准唐聿,笑得狰狞,“想不到焰的真容,竟如此年轻。”
唐聿眯了眯眼睛,轻吐两个字:“西恩。”
西恩冷笑,又看向唐聿抱着的人:“本以为,绑了这个女人,就能把白枭那个该死的家伙引出来。没想到白枭没现身,反倒能在这儿遇到你这尊大人物……为了一个女人断送自己的性命,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