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没有说话，而是回忆起受白家邀请去的那一场晚宴。
对。
那是白家人，给白小凝精心准备的晚宴。
白家在A国也算得上是有头有面的家族。
可正是如此，在盛宴的记忆里，他一直都不曾见过小栖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也就是说，白松胜从来没想让小栖去面向众人，她只是挂着“白家千金小姐”的虚名。
那场为白小凝准备的晚宴，小栖也在现场。
当她第一次坐在如此精致、如此富丽堂皇的晚宴厅，以旁人的角度，去看她曾经的养父养母满脸喜悦地为白小凝准备宴席，她会有什么感受？
盛宴抿着唇，心中更是心疼盛栖。
他问过小栖：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
她回答：很好。
但实际上，她过得并不好。
养父不疼，养母不爱，甚至一直过着被放养、自生自灭的日子……
盛宴的五指不禁用力抓紧西装裤，骨节被绷得发白，阴沉的表情看得白松胜心脏狂跳。
办公室里的气氛如跌零度，冰冷如身在极地。
白松胜大气都不敢出。
沉寂了片刻，盛宴再度启唇：“还有另外一件事。”
“十年前，怀安镇，让我父母命丧其中的爆炸案，我小妹是不是也牵涉在内？”
白松胜有些震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分明已经压下去……”
“你守口如瓶，但总归有被人知晓的时候。”盛宴眼露讥讽，“今天我们的这场谈话，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白松胜深呼吸一口气，又望向盛宴：“我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守承诺。”
“我白氏集团，依然是你盛世最好的合作伙伴。”
盛宴勾了勾唇角，笑而不语。
最好的合作伙伴？
是这样吗？
合作伙伴的基本原则，就是互相信任，达成双赢。
可惜，他手上关于白氏集团的黑料，实在是太多了。
*
A大。
凌傲然走出宿舍，接了父亲凌霄的电话：“傲然，让你去跟盛栖交好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抱歉，爸。”凌傲然语气淡淡。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随后，凌霄叹了口气：“傲然，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凌氏垮掉吗？”
凌傲然不太赞同：“爸，你不觉得以一个女人来决定凌氏的衰败，合适吗？我凌氏，就真的非盛妄不可？”
凌霄有些头疼：“虽然不想承认，但盛妄的热度和人气，不是我们能够去想象的。”
“一个盛宴，就足以让整个商界忌惮不已，而盛妄，则是整个娱乐圈最深不可测的存在。”
“还有盛翎，他在A大学医的，前阵子听说他在A市总院开讲座，知名度虽没有盛宴和盛妄那么高，但后生可畏，以他现在的年纪，想要在A国名声大振，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盛家是万万不可招惹的，这是你闯出来的祸，你要承担。”
凌傲然没有说话，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捏紧。
就算如此，他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低声下气去求盛栖的事，做两次就足够了。
他绝不会再做第三次。
至于盛栖，除了那张脸，没有丝毫优点。
她只是好命了点，沾了盛宴、盛妄和盛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