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凝回到宴会厅时，没看到凌傲然的身影。
她正疑惑凌傲然去了哪儿时，下一刻，就看到凌傲然慢吞吞地从宴会厅外走进来。
“傲然！”
白小凝小跑着过去，一手拉住凌傲然的手，甜甜地笑道：“去哪里了？舞会要开始啦。”
凌傲然没有回话，只是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盯着白小凝看。
仿佛要用视线穿透她的皮囊，探究她其中的灵魂。
白小凝唇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轻唤：“……傲然？你怎么了？”
片刻后，凌傲然露出温柔的笑，看起来就跟以往没什么不同，“没什么。只是在想，外面风大，你怎么去那么久？”
“嗯……”白小凝眸色闪烁不明，用手把垂下来的一撮鬓发别到耳后：“是家里公司的事，我担心爸妈，所以回来得晚了一些。”
“是吗？”
凌傲然盯着她看。
白小凝点头：“是呀。”
凌傲然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将白小凝的手挽上自己的手臂，与她共赴舞台。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是现在这般甜美又清纯可人？
还是，刚才在温室花园里那般身怀恶意与怨恨的无尽疯狂？
……
站在盛栖面前的，是几位艺术家。
“想不到那日A大艺术展上惊艳四方的，居然就是盛家的三小姐。”
说话的是周笙，他保持着温润的笑，像个无事人一样和盛栖打招呼，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争执。
周笙身侧的几个艺术家也都跟着附和，气氛十分融洽。
盛栖手里拿一杯气泡酒，她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周笙，嘴角微勾，没有说话。
周笙觉得眼前的年轻少女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场。
单单只是注视她那双幽冷的杏眼，都有些发怵。
“其实……盛三小姐。”周笙顶着少女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干笑道：“上次艺术展的事，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的。”
“你画功了得，天赋又极好，这般艺术造诣要是被埋没了也不好。艺术协会真的非常适合你，你甚至都不用过初试就能成功入会，不如，你再考虑一番？”
盛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眉眼低垂。
她安静着不说话，看着就非常高贵优雅。
但只有周笙等人才知道，她在艺术展上是怎么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出言讽刺艺术协会。
那模样，跟现在的优雅大相径庭，反倒更像是个嚣张肆意的刺头儿。
还是很难解决的那种刺头儿。
半响，周笙看到盛栖慢慢启唇：“我以为，我上次在艺术展上说得很清楚了。”
她抬起眼，眼中毫无笑意：“我永远不会踏入艺术协会半步。”
“为什么？”周笙不死心地追问，“是因为你的恩师对你说过什么话？艺术协会绝不是你口中说得那般吃人不吐骨头，你……”
“多说无益。”盛栖的眼神平静如水，“周笙大师，我称你一声大师，是出于晚辈对前辈的尊敬。这是我的生日宴，你若要再提起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那就别怪我扫人面子。”
周笙的脸色微变，一股愤懑直冲脑门。
不过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丫头片子。
还能翻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