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轻吐一口气，缓声道：“肝脏有些出血，要留院观察。”
唐聿皱眉：“被人施暴了？”
“嗯。”
盛栖的心情很烦躁。
心中的火烧得她紧绷的神经都要断掉了，嗓音低哑，像是揉进了沙子：“今晚，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吃饭了。”
唐聿下意识问：“你要做什么？”
他是知道的，盛栖会打架。
他也记得，她上次的那一次打架，也是因为这个叫舒展的女生。
而这次，舒展伤得又如此重，以盛栖如此在乎舒展的态度。
那几个对舒展施暴的人的下场，恐怕……
唐聿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幽黑的双眼与盛栖深深地对视。
盛栖一哂，单手插兜：“你怕我做出什么？”
她问得直接，唐聿也回答得直接：“我怕你会背负人命。”
“不会。”
盛栖眼中裹挟一丝浅淡的戾：“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完成。在这件事没能得到一个结果之前，我绝不会做任何不利己的事。”
唐聿沉默，俊美的脸上不见有以往的温和。
“你跟时墨去吃饭吧。”
盛栖收起和他对视的目光，对他摆了摆手：“我一个人静静。”
*
医院，地下停车场。
时墨被唐聿挂了电话，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
思绪回到来医院之前，先是盛栖莫名其妙地下车，然后就走进了医院。
再然后，那位爷也跟着下车了。
时墨猜测，应该是盛栖在车上看到外面有什么熟人，所以才突然喊停车。
“时少爷。”
驾驶座上的秦烁喊了一句，拉回时墨的思绪：“聿爷他……似乎对那位盛小姐很上心。”
秦烁眼中的唐聿，从不会轻易跟任何一个女人吃饭。
他长得好，性格好，赶着追求他的女人能绕A国一圈。
可聿爷从不放心上，洁身自好。
只有这位盛氏的三小姐……
时墨看了秦烁一眼，轻笑：“你可别没事招惹她，小心聿爷迁怒到你。”
他跟唐聿认识得久，知道唐聿的为人。
生了一张优雅贵公子的脸，看着亲切又温和，但，一旦动怒，可以六亲不认。
毕竟再怎么说……当年，他也是从那险恶的贫民窟里走出来的。
估计全A国也绝对不会有人料到，像唐聿这般气质优雅绅士的人，竟曾是贫民窟的一员。
贫民窟，在灰色地带甚多的C国境内扎根，里头是无穷无尽的纷争、黑暗，以及杀戮，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
在这种不受管制的险恶之地，杀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只有拳头硬，才是道理。
唐聿便就是在这个地方生存了七年。
时墨这头跟秦烁说着话，那头就看到唐聿朝这边走来。
上了车，时墨回头看他：“栖妹呢？”
“走了。”唐聿嗓音很淡。
时墨看得出，这位爷的心情很不好。
他还是担心盛栖，又问：“走了？你就放她一个人走了？她下车时脸色不太好看，你就不担心？”
唐聿抬起眼看他，叫他的名字：“时墨。”
“什么？”
“把嘴闭上，安静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