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唐聿手里拿着干净的碗筷，倚着房门而站。
兄妹二人的对话，他只听到后面那一大半。
至于没听进去的那些……
唐聿轻呼一口气，勾了勾唇角。
也是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被外人用另一种角度去评价他了。
正如盛宴所说，他被云柏接回云家后，指责与谩骂，铺天盖地朝他的亲生母亲而去，说他母亲是搅乱云柏和林晓雅之间夫妻感情的狐狸精。
无论是不是因为云柏权力至上，还是因为这个时代本就如此，总而言之，从来不敢有人说云柏风流成性，有错的，似乎永远都是身为受害者的唐皎月。
……
唐聿收拾了一下心情，推门而入。
盛宴带来的宵夜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几碟家常小菜。
盛栖大概是真的饿了，胃口挺好，两三下就把碗中的粥吃干净。
“还要吗？”唐聿问。
盛栖点头，主动把碗端过去。
唐聿接过碗，帮她再倒了一些粥。
盛宴默默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妹和唐聿之间的互动。
以小妹的脾性，想要拒绝一个人其实是会很直接……
看来，这两人还会有下文。
“那位季医生呢？”盛宴看了看病房周围，没见到季茵。
他记得季茵解释过，她为小妹治疗抑郁症的医生。
盛栖正嚼着青菜，听到盛宴说的话，愣了一下：“季医生？季茵？”
盛宴点头：“对，她说她以前为你治疗过，今天专程和唐聿一起来医院探望你。”
盛栖不由看了看唐聿，男人微微一笑，回答：“季医生回了一趟她的小诊所，要重新给你配置药物，宋警官送她一程。”
“……”
盛栖觉得有些头疼。
季茵和宋敬言，这两人要是待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可不是一点半点。
她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季茵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否则，以宋敬言嫉恶如仇的性格，季茵恐怕要被马上逮回局里喝咖啡。
*
诊所。
宋敬言坐在就诊室外的长凳上，打量整个诊所的环境。
跟普通镇子上的小诊所没什么两样。
医疗设备还算齐全，但这些设备都不算崭新，有的甚至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看得出很久没使用过。
宋敬言慢条斯理地把目光转向一个药理室。
季茵回来诊所之后，就直接把宋敬言晾在一边，自己则走进这个药理室，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宋敬言猜想，她应该是要为盛栖调配药物？
半个小时后，季茵拿着一个小瓶子从药理室走出来，手上戴着医用手套，脸上也蒙上医用口罩。
宋敬言正色起来：“调配好了？”
季茵摘下口罩，把小瓶子交给宋敬言：“要麻烦宋警官把药转交给小栖儿了。”
“你不去医院？”宋敬言问。
“啊……”季茵笑了笑，回答：“我等下还有研究要做，先不过去，明天我再去一趟。”
宋敬言接过季茵手中的小瓶子，瓶子很常见的玻璃瓶。
上面贴了张标签，写着“每日一次，饭后服用”的字，字体一笔一划的，颇带几分利落和潇洒。
瓶中有大概十来片白色的药片。
“这也是治疗抑郁症的药？”宋敬言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