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望着白小凝。
虽然白小凝说的话是没错。
但他总觉得，白小凝在有意地引导跟盛栖毫不相识的人去厌恶盛栖。
盛栖是很讨厌。
但罪不至此。
凌傲然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
饭桌上，盛栖、夏语和宋默在美滋滋地饱餐一顿正统西餐。
“说起来，A大的艺术展快要开始了，你们艺术系接下来会非常忙碌吧？”宋默咬着饮料杯中的吸管，声音含糊地说。
盛栖喝着水，听到宋默说的话后，挑了挑眉：“艺术展？”
“对，艺术展是艺术学院举办的一个大型活动，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无论新生还是老生，都需要提交一份作品。”
宋默知道盛栖晚了两年入学A大，所以很贴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去年艺术展上最有名的作品，是段寂的画作……对了，你们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我非常期待艺术展上能看到你们的作品！”
盛栖哦了一声，不再吱声。
夏语吃着冰淇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盛栖，心中叹气。
啊……小栖怎么能如此淡定？
艺术展也是A大的开放日，不少学生的家长都会来A大看展。
一想到盛栖那不忍直视的素描作业，夏语愁得冰淇淋都要吃不下了。
饭后，宋默提议去商业街逛一逛，顺便消食。
夏语去书店买参考书，她需要为艺术展全力以赴。
盛栖跟在她们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经过一家奶茶店，宋默说要请盛栖和夏语喝奶茶。
盛栖坐在奶茶店外的长凳上等待，这时，她感觉有什么人在靠近她。
偏头一看，是凌傲然。
凌傲然面无表情地盯着盛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凌氏？”
盛栖拧眉，又是为了盛妄跟凌氏解约的事而来？
她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我上次就说过了，解约的事情，话语权在我二哥，不在我。你要去求，也应该是去求我二哥，而不是求我。”
凌傲然说：“你是盛妄的妹妹，只要你发声，他不可能不听你的。”
“你是觉得我很闲，还是觉得我二哥很闲？”盛栖讽刺地扬了扬唇，目光扫向在人群中寻找着谁的白小凝，“你不是还有白小凝么？白家，应该很愿意帮助你。”
凌傲然抿唇，正还想再说些什么，盛栖却不再搭理他，起身走向捧着奶茶走过来的宋默。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栖离开。
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充斥在凌傲然心中。
他想不到，盛栖竟然真的见死不救。
她到底是有多无情？
“傲然？你怎么了？”白小凝一手拉住凌傲然的衣袖，小声问道。
凌傲然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随后回头望向白小凝，苦笑：“没什么，回学校吧。”
白小凝微微一愣。
她下意识地盯向远处那一抹渐行渐远的消瘦身影，手指微微攥紧。
……
晚上十点。
盛栖靠着枕头，手里拿着手机。
屏幕上是几条信息。
【大佬，过阵子A市美术馆有个画展，你来不来？】
【画展在本月29号开幕，正好是周末。】
画展？
盛栖沉默了会儿，然后拉开床帘，从床帘内朝外探出头，看着还在书桌前看参考书的夏语：“今天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艺术展，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