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言望着盛栖的侧颜,冷硬的面部曲线都变得柔和:“这周过得还好吗?”
盛栖点头:“还行。”
恰时,她收到一条岑琳发给她的信息,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又抬头对宋敬言道:“宋哥,我还有事情。”
“行,那我先回局里。”宋敬言不是那种喜欢说废话的人,他对盛栖点点头,转身坐进驾驶座。
蓝黑色的奥迪嗖地一下驶向远处。
盛栖扯开快递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门票。
门票正面是顾深岚手拿吉他坐在高脚凳上的样子。
他俊逸的脸庞被灯光染上一层淡淡的柔光,双眼直视镜头,脸上是几分桀骜不驯的笑。
门票的背面就是他那鬼画符般的签名。
盛栖实在是无心欣赏,将门票收进衣袋中,转身走进学校。
岑琳还在办公室。
盛栖来到办公室时,岑琳手里拿着一张画纸,表情很认真,似在琢磨什么。
“岑老师。”盛栖礼貌地对岑琳打招呼。
岑琳看到盛栖,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盛栖走过去,岑琳把手中的画纸递给她——
那是盛栖几天前交上去重新画过的素描作业。
盛栖垂眸看了一眼,上面被岑琳用红色字迹的笔打了个60分。
不是,她这随便乱画的东西,都能拿及格线?
盛栖不明所以,抬眼看向岑琳。
岑琳抿唇,在心里组织好语言,问她:“盛栖同学,你喜欢约翰·埃·密莱的作品?”
盛栖:“还行?”
“我也是研究好久,才知道你这作业上画的是《盲女》……我感觉得到,你应该对不少知名画家的作品有所了解,是吧?”
盛栖似笑非笑:“岑老师,您想说什么?”
岑琳咳嗽一声:“学海无涯,你再努努力,说不定下次就能拿70分。”
盛栖沉默。
她感觉岑琳是在浪费时间。
她都把作业画成这样了,就是明摆着在告诉岑琳:我想摆烂。
没等盛栖再说些什么,岑琳又猝不及防地对她扔出一个大炸弹:“是这样的,我觉得你是个值得培养的学生,所以我拜托了段寂同学辅导你的绘画。”
盛栖:“……?”
段寂,辅导她,绘画?
盛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说:“我可以拒……”
“不可以。”岑琳抢话。
盛栖强行按捺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好在岑琳还算有人性:“只要你在我下次的绘画课上拿到80分的成绩,那就算辅导结束,你觉得怎么样?”
盛栖掏出手机,翻看后面的课程表。
岑琳的下一次绘画课,在两周后,也就是近半个月的时间。
盛栖冷着脸,在逃课和乖乖接受辅导这两个想法之中,来回横跳。
最后,她认命地选择了后者。
……
周六,早上九点。
盛栖独自坐公交车来到略显偏僻的郊区,走过一条蜿蜒的小路,一间木屋映入眼帘。
她走到小木屋前敲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
男人身穿工装围裙,口袋里插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年纪约莫三四十岁左右,他看着有些邋遢,头发如杂草般乱糟糟,下巴处的络腮胡也没有去清理,双眼布满红血丝,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盛栖:“……”
程明肆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