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说着，又再度望向白小凝。
白小凝沉默半响，扯了扯嘴角：“周老师，您可以再说得直接一点，我能明白的。”
“我在你的作品中，看到了一些我非常喜欢的东西。”
周笙说：“你很有灵气，且很有野心，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可知道，艺术协会正是缺少了像你这样的人才。”
白小凝有一瞬的愣然，下一秒，她的内心被一种叫窃喜的情绪紧紧笼罩。
周笙老师……居然能看得懂？
“艺术界的战争其实非常残酷，说是弱肉强食，一点也不夸张。”
周笙叹息一声，“天赋异禀又如何？艺术细胞再多又如何？没有权力，没有手段，一切都不过是徒有外表的假象。”
“你以为，一个艺术家只有所谓的天赋，就可以成功把自己的作品推销至全世界吗？”
白小凝深深呼吸一口气，回答：“老师，我从来都不这么认为。我想依靠自己，站在艺术界金字塔的最上方。”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周笙看到白小凝眼中深深的利欲，又问：“你说的‘一切’，是什么？”
白小凝微微睁大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要……所有人对我投去敬仰的目光，为我鼓起热烈的掌声。”
如果她真的能有，她觉得，她会很享受这种感觉。
那一定是这个世上最无与伦比的快 感。
“很好。”
周笙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果然没看错人。”
“野心能驱使人不顾一切地前进，你告诉我，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白小凝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会！”
周笙笑了笑，又点头：“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是寒假了吧？”
“正好，这个寒假你可以直接来艺术协会，我帮你打点好一切，你就能正式成为艺术协会的一员。”
“成为艺术协会的正式会员后，最完善的绘画设备，无比珍贵的艺术文献，知名艺术家的悉心指导……你都会有。我保证，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在艺术协会里尽数得到。”
白小凝双眼很明亮。
这是……真的吗？
“只不过，艺术协会是A国最著名的艺术殿堂，里头卧虎藏龙，我看得出你很想表现自己，但手段还需要再圆润一些。”周笙缓声说道，“艺术展一次，期末考一次，你已经被抓到两次了。所谓事不过三，可不许再有下一次了。”
白小凝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精芒：“学生知道了。”
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既然，她做不了贵族世家的千金小姐。
那她就努力往上爬，她失去什么，就自己创造什么！
终有一天，她会成为她想成为的人上人。
白小凝嘴角轻勾，眼神有些许涣散。
仿佛看到所有的美好，在朝她蜂拥而至。
……
盛栖先是回到画室，把那幅画用黑纸包裹好。
回头有时间，就亲自把画送到夜家吧。
夜家人看到这幅画，应该会很开心。
唐聿靠着画室的门，安静看着盛栖收拾着油画，没有出声。
也许是气氛太过沉寂，沉寂得让盛栖稍微有些不自在，她偏了偏头，看向唐聿。
“怎么了？”唐聿见她看着自己，不由笑着问。
盛栖摸了摸鼻子，问得很直接：“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