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逢知望着眼前少女瞪红的双眼,心脏禁不住地抽疼。
气氛沉寂了片刻,喻逢知叹息一声,轻轻抚摸盛栖的发丝:“你先休息,等你的病情好点了,我再跟你说。”
盛栖一瞬不瞬地瞪他,掐紧他领口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乖。”喻逢知露出以往常见的温和又优雅的笑容,“相信我,绝不会瞒你。”
盛栖松开了手,身体发软地瘫在床上。
喻逢知把被子往她身上盖好,盛栖一动不动,闭上了眼。
安静地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喻逢知起身走出房间,再把房门关上。
直至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躺在床上的盛栖再次睁眼。
她翻了个身,目光落在缠着绷带的手腕。
她想努力摆脱这个疾病。
她不想终身都被这个不定期复发的病控制大脑……
盛栖轻呼一口气,斜视着望向窗外,窗帘遮掩住窗外的光,只能看到隐约的光线穿过那条细小的缝隙照射进来。
盛栖没有了睡意,她坐起身,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唐聿。
我好想念你。
……
两天后。
盛栖独自下床,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盯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精神不足的自己,盛栖眯了眯眼睛。
如果季茵在身边就好了。
季茵一定不会让她这幅模样……
盛栖整理好自己,披上一件外套慢慢走出房间。
这两天,除了饭点以外,她基本看不到喻逢知的身影。
她不在乎他的行踪。
这么大一个庄园,他能把白小凝关在密室里关这么久,足以证明这里还有着很多她没能真正涉足的角落。
盛栖走下楼梯,想找点水喝,却突然听到走廊前方传来什么声音。
她仔细一听,是喻逢知的声音。
盛栖迈开极轻的步伐走过去,走廊的另一头,是一个房间,声音是从房间内传出来的。
房门没有关紧,她走近一点,终于听清喻逢知说的话——
“洗脑?我需要考虑她的病情,她也许做不了这个手术。”
“你别管,我能应付,组织那边你帮我通融一下。”
“嗯……如果我还能有命回去,我会找你亲自道谢。”
盛栖靠着墙壁,眼睛微微睁大。
洗脑,这项技术她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字面意思,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洗脑”,抹去大脑中的一切记忆。
如果她没有抑郁症,是不是真的会被喻逢知洗脑?
盛栖不由握紧拳头,眼底升腾起无尽的恨意。
为了留住我,你甚至不惜想用洗脑来抹去我的所有记忆?!
盛栖咬紧牙关,迅速转身上楼。
房间里,盛栖用力把窗帘扯下来,捆成一条长长的绳索。
她观察过,这个房间位于庄园的三层,依靠绳索可以毫发无损地滑下去,直接到地面上。
逃出去,好过在这里原地等死!
盛栖打开窗户,把绳索扔下去,然后顺着绳索慢慢下地。
绳索的长度不足,距离地面还有一点距离,盛栖松开绳索,迅速抱住自己的头借力在地上滚了一圈,成功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