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白小凝带着几分疯狂的声音。
像是疯长的野草,哪怕是隔着手机,都好似要张牙舞爪地朝大肖冲过来。
大肖一下子不知应该回什么话。
气氛沉默了足足半响,大肖不冷不热 地说:“白小凝,你变了。”
“哈?”
白小凝摸着自己的脸,笑得放肆:“不,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至少,我上次去艺术协会见你的时候,你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大肖说。
“那是因为你的眼里只有钱。”白小凝嘲讽地说,“你每一次找我,除了找我要钱以外,你真的有正眼看过我吗?”
大肖沉默。
白小凝又接着道:“你以为掐住了我的把柄,就能掐住我的命脉……大肖,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拿捏。”
“这次的事,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现在,你的手上有我的把柄,我的手上,也同样有你的把柄。”
她眼中渗着彻骨的寒意:“转给你的十万足够让你用很久,我不希望在未来的半年里,再看到你来找我要钱!”
说完最后一个字,白小凝掐断了通话。
……
凌傲然被杀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A大。
凌霄去E国认尸。
在真正见到儿子尸体的那一刻,这个曾经在商场也能称得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现在却衣着单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贫穷的气息。
他痛苦地跪在儿子的尸体面前,老泪纵横。
凌霄很早就跟妻子离婚,只有凌傲然一个儿子。
如今,凌氏集团正式破产,父子又阴阳相隔,这对凌霄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A大。
从E国回来之后,盛栖恢复了她大学生的身份,每天都在逃课和无所事事之间来回横跳。
岑琳为此还找过盛栖好几次,态度郑重地跟她讲道理。
但每次的课后作业或许随堂测试,盛栖都完成得十分好,一点错误都挑不出来。
岑琳见此,也开始放弃再找盛栖谈人生了。
白小凝在班上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着的,她提交了休学申请,打算在艺术协会发展下去。
学校里能教她的东西,艺术协会也一样能教。
再者,凌傲然死了,她又是凌傲然的前女朋友,她也不想待在学校里被其他同学评头论足。
*
唐聿带盛栖去找季茵体检。
季茵对两人的到来并不意外,差不多也是每年的这个时间,她都要为盛栖做一遍全身检查。
病房里,盛栖躺在床上,衣袖拉高,露出白 皙的小臂。
季茵在帮她抽血,然后问了一些基本情况。
盛栖想到一件事,决定还是很有必要跟季茵说一下:“说起来,我在E国的时候,有一次无故晕倒了。”
季茵挑眉:“无故晕倒?你是又头疼了吗?”
盛栖顿了顿,幽幽地说:“我不知道。”
季茵:“……啥?不知道?”
“嗯。”盛栖点头,“我只知道我晕过去了,但晕过去之前发生什么事,我记不起来。”
季茵的表情变得很凝重:“你会经常这样?”
“没有,就第一次。”
盛栖看着季茵把抽血针拔走,说:“这很像是十年前的情况,我的大脑,突然遗忘了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