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躺在床上,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手不自觉地放在枕头底下,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盛栖把去洗澡前塞进枕头下的东西拿出来——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唐聿送给她的那串帕托石手链。
她将手链拿起,灯光下,上面的一颗颗高光泽度帕托石像是星星一样在闪闪发光。
唐聿……
盛栖闭上眼,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
房门被轻轻敲响,盛栖慢慢睁眼,从床上起来,穿上一件外套走去开门。
门外的是盛宴,他穿着睡衣,脖子上挂着毛巾,发丝上还有些湿意,显然是刚从浴室走出来。
“小栖,准备休息了吗?”盛宴边擦着头发边问。
盛栖摇头:“大哥有事找我?”
盛宴想到回家之前的事,笑了笑,没有隐瞒:“嗯……我确实有事要问你。”
盛栖把桌前的椅子搬到床边,示意盛宴去坐,自己则坐在床边,一副乖巧等着盛宴问话的模样。
“小栖,你认识云景?”盛宴开门见山地问。
盛栖听到这个名字,眉眼一凛,表情冷淡:“不熟。”
盛宴见妹妹这态度,心中有了猜测,眼睛微眯:“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大哥可以翻看一下前阵子关于云景的新闻报道。”
盛栖实在是不想再提购物广场那件事,她抿了抿唇,冷冷地说,“我记得,云柏还对此做出过回应。”
盛宴看她真的不想说下去,也不勉强她,软下声音:“那我们不说云景了。小栖,你要记住,今夜过后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盛家千金小姐,我们会保护你,让你不受任何伤害。”
盛栖听言,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虽然她已经说过,她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但哥哥弟弟们不依不饶。
她只好受下这份好意:“知道了,大哥。”
“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盛宴想起妹妹在宴席的最后与夜朝暮合奏的那一幕,有些好奇。
妹妹还在白家那二十年一直都被放养,白家人不可能会给妹妹学琴。
“不记得了,应该是十年前吧。”
她自学绘画后,又把注意力转向乐器。
盛栖记得,爆炸案过后,白松胜和闵文月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淡。
她也不去学校上课,而是经常去街上一家卖乐器的店铺,看店里的人研究乐器。
那店铺的老板是个钢琴老师,一来二去,老板渐渐和她熟了,就愿意教她弹琴。
再长大一些,她去打工,把学琴的费用补交给老板,她不想欠人情。
盛宴揉揉少女的脑袋,眸光温和:“既然如此,那我安排林叔去买一架钢琴放在家里,你有空回来就可以弹上几首。”
“谢谢大哥。”盛栖冲盛宴微笑。
“另外,还有一件事……”
盛宴顿住,视线停留在盛栖脸上,犹豫几秒,说:“小栖,你……想不想去见见爸爸妈妈?”
盛栖愣了一下,抬起眼与盛宴对视。
男人轻叹一声:“出事后的十年里,我和你二哥、四弟都会定时去祭拜爸妈。我想明天带你去,你愿意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