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在众人的一句句指责中,终于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她突然一转头,对着亭子边的另一根柱子冲了上去。
洛向西眼急手快,在她的脑袋快要碰到柱子上时,堪堪将她拉住。
她只是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并不想闹出人命,这个雪儿这样做,分明是想陷自己于不义之中,即便她只是受了些轻伤,别人也只会觉得是她洛向西得理不饶人,逼得对方寻死。
“啪啪!”
洛向西红着眼睛狠狠地给了雪儿两个大耳光,雪儿一时不察,被她打的有些发懵,只抽咽地看着她。
“要死给我滚远点死,这里是许小姐的生辰宴,你寻死觅活的恶心谁呢?”
许清夏过来将雪儿拉得离柱子远了一些,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的说道:“雪儿,你这是干什么啊?即使你不想磕头认错,也得有个话吧,你这个样子算什么?”
不知是谁偷偷跑去将许夫人请了过来,她过来时便看见众人脸色各异,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聚在这里闹什么?”
郑菁嘴快的将之前发生的事如实跟许夫人说了一遍,许夫人听后责怪地看了眼许清夏。
沉默了半晌,她和颜悦色地对洛向西说道:“洛小姐,今日是我家夏儿的生辰,你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让雪儿给你道个歉,就免她磕头了吧。”
洛向西今日白捡了一把武器,还白得了一百两银子,既然赚了,她是懂得见好就收的,许夫人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她将石桌上的包拿起来整理好背到身上,柔声说道:“既然夫人开口了,向西自然是要听的,就依夫人的意思办吧。”
许夫人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雪儿,雪儿擦了擦眼泪,对着洛向西福了福身说道:“洛小姐,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之前不该未看清楚就冤枉你。”
洛向西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行吧,看在许夫人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了。”
许夫人见事情已经解决,便笑着对众人说道:“今日是夏儿的生辰,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实在是我们的不是,还望各位小姐出去以后能够守口如瓶,切莫再造成其他不好的影响,我在此代表许府上下谢过各位了。”
许家与宋家交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她所说的守口如瓶是指宋雪儿被抓包偷银票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宋家的声誉影响还是很大的,做为主办方,有义务叮嘱一下的。
许清夏生辰宴结束时已经未时以后了,洛向西直到临回时都没再见到洛陶儿,向许府的门口的守门打听了下,才知道她已经提前走了。
两人来时乘的同一辆马车,这家伙不会是又想让自己步行回去吧,她恼火地快步往出走,却瞧见将军府的马车还在原地,大概是白天的日头太晒,车夫的头上戴着一个大沿草帽坐在车辕上。
难道洛陶儿特地把马车留下来,自己走路回去?以她对洛陶儿的了解,对方绝对没这么好心。
冬露招了招手,车夫将马车赶到二人身边,洛向西在冬露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夕阳西下,霞光顺着窗帘缝隙洒进车厢里,又斜映在冬露的脸上和身上,忙碌了一天的主仆二人此刻都有些昏昏欲睡。
“冬露,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洛向西无精打采地吩咐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向西被一阵轻微的摇晃惊醒,她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下意识问了句:“到了吗?”
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嘘”,接着冬露凑近自己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情况好像不太对。”
洛向西猛得一怔,才注意到外面天已经黑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而她们此刻还在马车上。
她不动声色的挑起车窗一角,外面黑黢黢一片,依稀可见路边的茂密的灌木丛,她们已经被带出城了。
糟糕,她今天因为要参加许清夏的生辰宴,特地给揽星放了一天假,准她休息一天,没想到居然还遇到这种事情。
“怎么办啊,小姐?奴婢的腿好像动不了了。”冬露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小声地说道。
洛向西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确实如冬露所说动不了。
寂静夜空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奇怪的鸟叫,车厢里只有两人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冬露紧张的往她旁边挪了挪,“小姐,你听到没,外面好像有声音。”
洛向西屏住呼吸,听到外面一阵“沙沙”的响声,声音距离马车不算太远。
她伏下身子向前探去,轻轻掀开车帘,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似乎在埋头挖着什么。
再看四周的景象,眼前的大片荒野中稀稀拉拉的立着不少的小土包,空地上还有着星星点点的白骨和还未完全被动物啃食的尸体。
卧槽,乱葬岗!
再看那两人挖土的行为,不会、不会是要将她和冬露活埋了吧?
“小姐,我看他们是不是要活埋了咱俩啊?”冬露紧张到声音都有些颤抖。
洛向西一边四处摸索着,一边回道:“嗯,你没看错。”
马车里什么趁手的防身工具都没有,而她俩显然都被下了药,腿到现在都没有知觉。
她忽然想起林如霜的那个手弩,趁着冬露的注意力一直在外面,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将包里,将手弩握在手上。
“冬露,你身上有针吗?”
“针?”冬露在裙角处摸了几下,“有,奴婢随身带着几枚的。”
这个手弩她之前仔细研究过,不止可以用弹珠做为子弹,它的里面还有一个用来装细长的形状的匣槽。
冬露虽然不知道她要针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将身上的针取下来交到她手上,她凭着记忆将针排好卡到了匣槽里,又悄悄将手弩藏在衣袖里。
“冬露,一会儿不要被他们看出来我们已经能动了。”
“好的,小姐。”
“咔吱”一声,那边大概是坑已经挖好了,有脚踩在干枯树枝上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起。
“你们想干什么?”洛向西故作虚弱地惊呼着。
“这么快就醒了?”两个穿着灰衣黑裤的蒙面男人伸手粗鲁地将她和冬露从车里往外扯去。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