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颀长俊挺,一袭浓墨色彩的黑色衬衫,胸前解开了三颗纽扣,露出性感健美的胸肌,皮肤白皙莹润,袖口处的金色纽扣,在曙光下熠熠生辉。
岑欢看到他不由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把手里的活儿放下,慵懒的转动了一下椅子,淡淡的开口道,
“陆总怎么来了,不陪你的小娇妻吗?”
岑欢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陆庭堔听起来很不舒服,她原本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如墨的瞳眸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
“自然是来谈生意的。”
“哦~生意?”岑欢手肘放于桌子上,撑着下巴,幽眸冷冽淡淡的看着陆庭堔,唇边一抹笑意满是玩味。
她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陆庭堔心头说不出的难受,他神情凝重,压抑悲伤的心情。
“陆氏集团要举办一个慈善晚会,员工晚会的礼服想请岑小姐设计。”
闻言,岑欢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陆总还真是大手笔呢,一出手就是三百件的晚礼服,财大气粗啊……”
她大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陆氏集团的慈善晚宴,大致会有三百人左右。
这样数量庞大的单子,要是找人来接,估计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们。
陆庭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岑欢,等着她的下文。
岑欢勾起唇角,挑了挑眉,眼眸中带着戏谑得看着他。
“我们工作室现在人手不齐,就算是有意和陆总合作,恐怕……”
她眼眸微沉,抬手指了指门外,透过半掩的房门,能轻易看到外面的场景。
曾经红极一时的雷娜塔工作室,如今却萧条到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这样的境况,到还要谢谢唐韵呢!
陆庭堔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他如墨的狭眸微眯,定定的看着她俏丽的容颜,明明是和一样的人,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人手的问题,我可以帮岑小姐解决。”
他伸手轻敲桌面,一双幽眸如同蕴含着大海,他的态度也很坚决。
“陆总果然厉害,既然这样,需不需给陆夫人也定一件晚礼服?”
她眉角微挑,嘲讽的神色直接展露在脸上,连掩饰一下都不愿意。
话落,岑欢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唇边流露出一抹夸张的笑容,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倒是,唐小姐天之娇女,哪能配得上我这么一个三流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衣服啊,陆总指定是另外找了专人,设计唐小姐的礼服,倒是我愚昧,说笑了,请海涵啊陆总……”
岑欢完完全全是用一种旁观者的语气在讲话,唇边一抹浅笑,莹润的双眸中没有丝毫悲切,仿佛两人从未相识过,更别提有那段过往。
陆庭堔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她已经知道一切了,知道他和唐歆结婚的事情了。
陆庭堔薄唇紧抿,神色几分无奈,幽默淡淡落在她的身上,眉头紧锁,似有千言万语埋在心头说不出来。
他解释什么呢?他是爱她的吗?唐歆只不过是被迫娶的吗?
岑欢不会信,这陆庭堔心里一清二楚。
陆庭堔淡淡看着岑欢,眼里满是隐忍,拳头紧紧的握住,又松开,反反复复。
最后也只是沉了一下眸子,说了一声“不用。”
除此之外,他无话可说。
岑欢看着这般好脾气的陆庭堔,只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瞧瞧,从前的陆总脾气多大啊,如今怎么就越发能忍了呢。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的,不觉得很恶心吗?
陆庭堔亲自前来,对这笔订单便是势在必得,她不好拒绝。
再者说了,接触便接触吧,往后才更有寻仇的机会不是吗?
想来若是唐歆见到她回来了,依旧在陆庭堔身边,恐怕会很生气吧。
就像当初一样,她和陆庭堔是夫妻,每每看到陆庭堔和唐歆浅笑着交谈,她的醋意便无处安放。
但她和唐歆也有本质的不一样,陆庭堔心里是有唐歆的,而陆庭堔仅仅是对她施舍,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罢了。
不管怎么样,岑欢相信,光是看见她在陆庭堔身边出现,唐韵就足够气炸了。
“行,既然陆总亲自前来,我一小小的设计师也拒绝不了,那便签了吧。”
岑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合同,没有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扭捏什么,大大方方在最后一栏签上了“岑欢”两个字。
陆庭堔看着她公事公办的样子,心头不禁一紧,两人都已经生疏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签完合同之后,岑欢把合同推到陆庭堔面前,挑了挑眉淡淡地开口,
“行了。”
她连亲手递过去都不乐意,厌恶陆庭堔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久久,陆庭堔都没有去拿那个合同。
岑欢饶有趣味的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陆总?”
“岑欢。”陆庭堔低声叫她的名字。
岑欢丝毫不理会,自顾自的道:
“工作繁忙的陆总每分每秒流失的都是金钱,怎么有空在我这小庙久待?我这小庙可放不下您这尊大佛。”
岑欢赶人的意味明晃晃的,一字一句都带刺。
陆庭堔有些沉痛的问道:“岑欢,你就非得要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岑欢脸色冷淡了下来,笑意敛去,冷冷的看着陆庭堔,连名带姓的喊道:
“那不然呢,陆庭堔,你还想要我用哪种语气跟你说话?”
“是整个人卑微到了地底里跟你说——庭堔,你能不能别走……”
“我不想再犯贱了,忍住没有让安保赶你走是对你最后的客气,保留你陆氏集团总裁的尊严。”
“我想,你也不想让我跟你说滚吧?”
“懂我的意思就出去吧,顺便帮我带上门谢谢。”
岑欢微微歪了一下头,疏离的道。
眼里的嫌弃和厌恶已经掩饰不住。
“岑欢!”陆庭堔沉声吼道。
两人对视着,像是度过了一段漫长的世纪。
陆庭堔先服软的松口:“岑欢,那件事情是我不对……”
“哪件事情?”岑欢冷笑反问。
陆庭堔一噎:“你就这么不乐意看见我?”
岑欢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陆庭堔有些生气的转身,做出要转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