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百姓聚集在宫门示威的第三天,狗皇帝终于在丞相等人的劝谏下,首次登上城楼。
看着城楼下,百姓嘴里一声高亢过一声的“昏君退位”,狗皇帝气得咬牙切齿:“刁民!全都是刁民!朕要杀了这些刁民!”
丞相适时发出灵魂拷问:“若是全国百姓都知晓了皇上您的私事,皇上是不是要把整个人北齐的百姓全杀了?”
明眼人都知道民愤的源头是狗皇帝混乱的私生活。
但狗皇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他只会怪百姓愚昧,爱乱造谣。
所以当丞相反讽他时,他竟还真愤恨地表示,要把示威的百姓全杀了以儆效尤。
丞相这才意识到自己灵魂拷问,对于一个视人命如蝼蚁的昏君实在可笑。
于是他干脆直言道:“要想平民愤,老臣以为还是要满足他们的要求。”
“开什么玩笑?这群刁民可是要朕……”
“至于退位,老臣觉得可以下罪己诏试试。”
罪己诏一旦颁布,就意味着承认自己私德有亏,昏聩无能。
后世对他的一生的功绩,就只有“昏君”二字。
这种往自己身上抹黑的事,狗皇帝自然不干。
直到南越王以救驾为名发兵洛阳,狗皇帝这才不情不愿地下罪己诏。
偏偏吧,屋漏偏逢连夜雨。
民愤刚平息,狗皇帝又因为下身突然起红疹,瘙痒难耐之下,连夜急诏太医看诊。
结果太医凑近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禀:“皇、皇上……所染之症乃是、是花柳病症。”
花柳病,一般只有妓院勾栏里一双朱唇万人尝的娼妓,才会染上此种病症。
狗皇帝压根不信自己会染上这种病,他大骂看诊的太医是个庸医,又赶紧把所有太医都召来。
结果和之前太医的诊断完全一致。
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狗皇帝会这么快就病发。
毕竟不是每个人聚众淫乐,都会染上花柳病。
28
由于病情反复引起的各种不适,以及根本无法治愈。
狗皇帝变得越来越暴躁,宫人伺候得稍有不合他意,就是一顿谩骂。
更无心批改奏折,连半个月一次的早朝都只坐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匆匆结束。
可即便如此,狗皇帝还是不肯放权,让小太子监国。
丞相等老臣看暗示没用,只好建议小太子装装孝子,照顾狗皇帝一段时间。
然而当小太子卷起狗皇帝的里衣,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脓包时,还是被吓得双手一颤。
我怕狗皇帝见了来气,赶紧顺势握住小太子的手,手把手的教他。
之后又是亲力亲为煎药,又是不厌其烦地哄狗皇帝吃药,还要时刻忍受他没来由的怒火。
就这么装了大半年,狗皇帝终于松口,愿意让小太子监国。
等逐渐掌握了实权,小太子听从我的建议,将狗皇帝迁到环境清幽,更适合养病的长乐宫。
在几次召见小太子,都被其以政务繁忙为由拒绝来见后,狗皇帝大发雷霆。
他又打算和往常一样,把怒气撒到宫人太监身上。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太监宫人居然胆敢奋起反抗。
当狗皇帝刚想拿起手边的砚台砸人,他们率先一步冲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揍。
当我来看狗皇帝时,他正被宫人摁在地上扇耳光。
一见是我,狗皇帝双眼放光,挣扎着要我赶紧把禁军找来,把这群宫人太监抓走。
我不仅没理他,我还静静地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被揍得奄奄一息,才摆手示意宫人退下。
看到这里,狗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怒目圆睁地抬眸瞪我:“朕会变成这样,全是你搞的鬼?”
我站起身,目光鄙夷地看着匍匐在脚边的狗皇帝,算是回应。
自诩尊贵不凡的皇帝又如何?
没了权势,如今不也如丧家的野狗,匍匐在我脚下?
大概是我冷漠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狗皇帝,他突然发疯似的大叫:“朕要杀了你这个毒妇!”
过后还扒拉我的脚踝,想把我掀翻在地。
我反脚就往他胸口狠踹,踹他当场呕血。
这一脚下去,狗皇帝终于认清现实。
一改方才嚣张的气焰,开始转头疯狂认错求饶。
“玉娘,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弄死你夫君,强娶你入宫!”
“你饶了我好不好?余生我一定好好向你赎罪!”
他的确该下去向我的阿彦赎罪!
但在那儿之前,阿彦曾受的屈辱,他必须血偿。
所以,我手起刀落,一刀割断他的子孙根,让他做了真正的太监。
29
齐根断后,狗皇帝血流不止,直接痛晕过去。
为了完全限制他的行动,我又让人挑断他手脚的筋络。
事后让太医用尽一切办法,务必保住他的狗命。
等到狗皇帝被我一盆冷水泼醒时,他人已经跪在阿彦墓前。
我痴痴地轻抚石碑,仿佛轻抚的是我的阿彦。
狗皇帝见我这副样子,以为我疯了。
骂了我一句“疯子”,转头就想跑。
然而绵软无力的四肢让他脚下一个踉跄,滚出去一尺远。
我接过春兰递过来的匕首,顶着猩红如血的双眼,把刀抵在狗皇帝的脖子,逼着他爬回墓碑前。
狗皇帝吓得疯狂求饶:“玉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拆散你们夫妻,求求你!别杀我!”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给我家老爷磕头认错。”
春兰看不惯狗皇帝的怂样,摁着他的狗头向阿彦的墓碑猛磕头,直至额头鲜血淋淋才停手。
可是狗皇帝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日后会求着我给他个痛快。
毕竟,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我把狗皇帝双腿打断,又下药把他毒哑,丢在街头做乞丐。
为防止他逃跑,我每日花十文钱雇来俩乞丐盯着。
我故意留着狗皇帝的双手没打断,就是想一点一点磨灭他的希望。
谁会相信一个形似癞蛤蟆的臭乞丐,会是当朝天子?
我就守在对面的酒楼上,看着狗皇帝一遍又一遍同往来的路人、巡视的官兵写字比划。
那些人不是嘲笑他赖蛤蟆发疯,就是嫌弃啐他一口唾沫,要是对方心情不好,还会狠踹两脚。
我料想狗皇帝坚持不了几天,不成想他愣是坚持了一个多月,被揍得体无完肤。
直到十月十九日,象征着帝王逝的丧钟被敲响。
宫中传言说,皇帝刘淮怆然病逝,小太子继位,为狗皇帝上谥号厉炀。
挽月夫人思念成疾,故追随先帝而去。
唯一的希望破灭,狗皇帝终于撑不住了。
我找来大夫吊着他的狗命时,他哭着求我给他一个痛快。
我拽着他的头发,用狠厉地目光告诉他:做梦!
我的阿彦生前受尽折辱,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可惜我再怎么提防,都没能阻止他赴死的决心。
狗皇帝趁着俩乞丐抢食爬到街道,被奔驰而来的马匹一脚踩死。
马匹的主人嫌晦气,打发下人将尸体一卷草席,丢到了乱葬岗。
30
当荷塘里最后一支荷花落尽的时候。
我带着阿彦的骨灰坐上马车,离开了洛阳。
阿彦,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