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臣也是见您难受,所以才……”
李都尉颤抖着身子,看她的眼神中尽是楚楚可怜。
令扶桑冷漠看他,像是看死人。
不是说,长公主殿下最是喜欢楚楚可怜的男人?
他狐疑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在等待宠幸。
“再不滚下去,我就让你知道寒月的枫叶为何那么红!”
令扶桑瞧着他的那副模样,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污染了,晦气得紧。
“是,是,臣这就离开!”
李都尉自然留意到了她的那点变化,当下接连磕头,很快起身想要走。
令扶桑阴鸷的眼眸中划过不悦,沙哑的嗓音响起。
“本宫,让你走了?”
“嗯?”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喜悦快速闪过。
令扶桑轻笑一声,将自己额前碎发别到脑后。
“滚出去。”
“白芨,你负责监督。”
她像是事不关己一般,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李都尉愣神一瞬,很快满面屈辱的趴在地板上,像是一只丧家犬。
直到滚了几圈,他依旧抱着些许心思,妄图引起令扶桑的注意,得到她的青睐,可……
“噗通!”
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这边原本不大不小的动静瞬间被众人留意到。
“又是一个被长公主祸害的男人!”
“长公主果然……妖颜惑世!”
“只是可惜了那一块庄稼地。”
“……”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作为监工的闻人容殊不动如山,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后方的人。
令扶桑扫了一眼那笔直的背影,微掀起的眼皮中略过几分无奈。
对她有怨气?
呵!
就算有,也得忍着!
令扶桑素手捻起一块水果丢入口中,这才不紧不慢的出声。
“李都尉故意毁了我的一方田地中的庄稼,记得按五倍价赔偿。”
正在田垄间爬起来的李都尉闻声,脚下一滑,又再度霍霍了一块庄稼……
“十倍。”
她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时还不忘记吩咐。
“白芨,等下你就跟着李都尉去取钱,莫要让他耍赖了。”
闻声的李都尉胆战心惊,望着那细长的田垄,脸色黑得如炭火,却又不得不禀紧气神往外走去。
“本宫瞧着这群农民都乖巧得很,你去和闻人容殊说不用监工了,让他过来给本宫捏捏腿。”
令扶桑随手点了一个侍卫吩咐。
闻人容殊正悠哉悠哉的欣赏这南越的风景,突然被叫到,尤其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侍卫的声音像是刻意加大一般。
他的脸色腾地就变了,薄怒若隐若现。
站在令扶桑的面前时,他的周身杀意毫不掩饰。
“怎么?想杀我?”
令扶桑冷笑一声,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闻人容殊深吸一口气,敛住自己多余的情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有一日,他一定能够把所有的场子都找回来!
受过的气,屈辱,威胁……他要一样不差的让令扶桑重新感受一遍!
咬牙切齿的单膝蹲跪之时,他的身影像小山一样不可逾越。
令扶桑微眯双眸,像是困乏极了。
他的大手完全不受控制,下手的力度带着怨气和恨意。
疼痛感袭来,令扶桑竟然眉也不皱一下,好像没有知觉一样。
闻人容殊觉得颇为怪异,甚至暗自加大了力度。
该死的臭男人!他压根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写吗!再这样捏下去,本宫的腿都要废了!
令扶桑暗自腹诽两声,心中不由自主的喟叹一句,河豚精就是河豚精,罢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淡定的收回自己的脚,她抬眸望着远方日落西斜的美景,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回吧。”
见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闻人容殊的心头好像隐约有一种挫败感。
见着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他忙不迭的抬脚跟上。
两人方才回到院中,出去收钱的白芨已经归来。
“去把太医寻来。”
令扶桑一回到房间就趴扶在软塌的一侧扶手上,似是累了。
白芨愣了愣,很快转身出去。
半响后,闻人容殊望着她抬起的裤脚,像条不知所踪的大型犬直接傻在原地。
她是脑子有问题吗?为何疼也不吭一声!
复杂的思绪在内心流连,甚至,他莫名觉得有几分窝火!
“殿下的小腿青青紫紫的,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最好还是静养几天。”
随行的太医敛目低眉,生怕一不小心就脑袋瓜落地。
他留下药膏,转身离开。
房门被白芨贴心关上。
令扶桑躺在床榻之上,眼眸微转,落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怎么?做了错事,不该主动点?”
她那一双如妖似仙的眸无形中竟有勾魂夺魄的作用,闻人容殊低头走了过去。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摩擦而过顺滑的小腿肌肤,望着那宛若牛奶般纯白的肤色,他忽而吞了吞口水。
令扶桑兀自抬起脚,从他的一侧腰间缓缓往下摩擦,意味不明的开口。
“有点疼,要不,你给我呼呼?”
蹲跪着的闻人容殊错愕的抬起头来,在愣神间,双腿似是无力,直接软倒了下去,压在对方的身上。
那柔弱的躯体让他有瞬间的心猿意马,属于女人身上淡淡的沁香传来。
那绷紧的下颌中带着几分紧张,他的寒瞳中染着些许迷茫和无措。
令扶桑忽而轻笑一声,嗓音好听至极。
“你,还打算赖在我身上到什么时候?”
闻人容殊瞬间醒神,眼底正复杂着,却是被猝不及防的一脚踢了下去。
令扶桑的小脚正中他的胸膛,此刻正含笑妍妍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扑倒我?就凭你,也配?”
后面几个字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让他瞳孔猛地收紧。
那冷且沉的眼睛杀意尽显,下一秒,他手中捏着的药膏瓶子瞬间破碎。
玻璃嵌入他的掌心中,血肉模糊。
令扶桑眉梢微微一挑,只一眼就错开他,淡淡的躺了下来。
“医药箱在衣柜底层,伤口自己处理。”
她冷漠且疏离的话语中不带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