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尘听说幻月代为监国的消息,第一时间就炸了。
他的大手重重落在一旁的桌子上,眉宇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凭什么是他!我才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
碑林皇眼中哪里有亲情可言?他不过是看幻尘能够遏制住幻月势力的发展,才一直对他偏宠几分罢了。
心腹早已经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可却是不敢摆明了和幻尘说。
“不行,我要去找父皇!”幻尘思索几下,还是觉得他要和幻月争上一争,最起码分庭抗礼!
他幻尘论起本事和心机谋算,哪一点都不比幻月差,若说差,便只是差在了他是庶出上!
幻尘隐忍着满腹怒火出发,在第一时间赶到碑林皇的营帐外,可是却被几个侍卫拦住。
“放肆!我可是二皇子,我来看望父皇,你们拦我作甚!”幻尘怒斥着一众侍卫,神色冷霜。
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他以前来父皇的营帐甚至都不用通传,如今幻月一上位,便把他拦在门外!
“二殿下,太子殿下有令,皇上如今身体抱恙,若没有传召,任何人不能入内,打扰皇上休息。”大内侍从营帐里出来,毕恭毕敬的对着幻尘说。
若是父皇没有点什么,为何幻月会这般严防死守,这大内侍没准也被幻月收买了!
不行,这个时候他一定要见到父皇,只有看到父皇才知晓这背后真正的实情如何!
如果当真是幻月做了手脚,令父皇缠绵病榻,那他也有理由拨乱反正,最后顺势成为新的一任碑林皇!
幻尘的眼底燃烧而起熊熊野心,不多时便大呵一声,“放肆!”
“我堂堂碑林二皇子,父皇怎会不见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拦门的守卫,一副今日势必要进去的模样。
大内侍脸色煞白,极力阻拦,幻尘看着,越发觉得有鬼。
“让他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道沙哑疲惫的声音。
幻尘得意的推了大内侍一把,随即抬头挺胸而入。
在父皇的面前,幻月算什么!他才是最得圣心的那个!
幻尘走进营帐中后,态度放得恭敬,望着碑林皇那惨白的脸色,一通关心:“父皇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会生病?”
“无事。”碑林皇摆摆手,由着大内侍搀扶而起,神色平静,“幻月监国,是朕颁布的命令,他比你更适合统领碑林。”
“适合?”幻尘听到碑林皇那么说,忽然凄惨一笑,神色寒凉,“父皇这么说,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凭什么是他!我有哪儿比不上他!”
幻尘的声音隐约透露着悲愤,这一刻,他看碑林皇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多少关心,剩下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失落和不满。
“我一定会向父皇你证明,我的本事不比幻月差!”幻尘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对着碑林皇说。
碑林皇的心中忽而涌出无数的不安,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出一炷香,碑林皇听到营帐外传来闹哄哄的声音,甚至隐约听到有人说,“二殿下反了!”
“逆子!这个逆子!”碑林皇气血上头,食指伸出往前点了几下,最终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
碑林皇直到昏迷过去都想不通,为何这幻尘好端端的竟然会反!可细想下去,却又觉得一切都说得通。
他的双眸睁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满是悲凉。
现如今这场大雪来得古怪,碑林本就气候恶劣,多年来并无多少存粮尚存,若是大雪持续多月,怕是会有亡国危险!
这种时候,他们还没有能够联合起来,抵御天灾,却还要内乱,天不亡碑林,亡谁去啊!
碑林皇长长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逐渐沉睡过去。
令扶桑不过用了个早膳的功夫,又听到碑林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当下笑得猖狂。
“没想到这幻尘当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蠢得要死!”
“他本觉得皇位于他而言,不过咫尺之遥,谁知竟然旁落他人之手,他向来视皇权于一切,又和幻月做了这么多年的宿敌,怎会轻易甘心把差点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闻人容殊淡淡分析,望向令扶桑的眼里竟是崇拜和深邃。
若说此事没有令扶桑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定然是不信的!
令扶桑对上闻人容殊那琢磨的眼神,淡笑一声,并未解释。
如今幻尘和幻月反目,幻月要打仗,势必要花费不少军需,到最后一定会伸手找南越借,或者是物物交换。
她只是命令几人稍作手脚,给幻尘吹了耳边风,又拦了拦幻尘的去路而已,没想到他当真那么沉不住气,听风就是雨!
令扶桑眼底浮现着势在必得,看面前这些清汤寡水都顺眼多了,一不小心比昨日多用了半碗小米粥,撑得她险些站不稳。
闻人容殊鲜少看到令扶桑这般模样,当下忍俊不禁的笑了,捏着她的小手,“你也一段时间没有外出了,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
屋内炭火十足,她只穿着几件单薄的秋衣便足矣,若是出去,那大雪往脸上刮,可是疼得骇人呢!而且,还要把自己裹得像个棕熊一样,行动不便。
令扶桑一想到那些,脑袋就想摇拨浪鼓一样,直言拒绝,“我在屋里多走几圈就好,不碍事的。”
“那我搀扶着你,免得摔了。”闻人容殊放下碗筷,笑意在眼角舒展,对着令扶桑温柔十足,“往后我会拘着你一些,不让你吃多,但你最近食欲下降许多,如今偶尔吃多一次,倒也无伤大雅。”
她一整日下来,都躺在床上,宛若废物一动不动,不消耗,自然也就不觉得饿,吃的自然也比以前少。
闻人容殊还特意提起,这是觉得她以前吃得太多了?可她又不胖。
令扶桑傲娇的斜了闻人容殊一眼,眼中幽怨。
她如今身体抱恙,闻人容殊对她有求必应,完全就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模样。
当下,闻人容殊不解地问,“怎么了?可是走得累了?不如停下来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