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晩脚步一顿，吃惊地抬起头，看向顾司夜，“你、干什么？”
顾司夜把她拉到自己身旁，“跑什么？”
沈初晩小声反驳：“我没有。”
“还嘴硬。”顾司夜扫了她一眼，才收回目光，看向苏柄远父女。
“她比较害羞，两位见谅。”顾司夜主动解释。
苏柄远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多看了两眼沈初晩，随后客气道：“没事，我们理解。”
“雨菲，赶紧给顾总敬酒。”
苏雨菲连忙抬起酒杯，对着顾司夜微微点头，“顾总，这杯我干了。”
说完，苏雨菲端起红酒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敬完酒，苏雨菲的目光扫向沈初晩，“对了，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沈初晩回过神，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沈，朋友平时都叫我初晩。”
苏雨菲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沈小姐。能以顾总女伴的身份出席宴会，想必沈小姐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沈初晩语气平静地说道：“过奖了，我只是顾总手下的一个普通员工。”
苏雨菲眼底悄悄划过一抹轻蔑，但很快就被掩饰住。
“我看大家也都挺没意思的，要不我献个丑，给大家弹奏一首钢琴曲，热闹一下？”苏雨菲突然转移了话题，笑着看向全场。
周围立刻响起捧场的声音：
“那我们也太荣幸了，竟然能亲眼看到苏小姐的现场表演。”
“早就听说苏小姐从小学习钢琴，随手一弹，便能惊艳全场。”
“苏小姐弹一首！我们大家都很期待。”
苏雨菲对这些应承非常受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向苏柄远，“爸爸，那我现在去准备。”
苏柄远一直都对这个女儿非常骄傲。他拍拍苏雨菲的肩膀，“去吧。”
没多久，几位穿着酒店工作制服的男人搬了一架黑色钢琴放到宴会厅中央。
苏雨菲紧随其后回到现场。
她笑着在钢琴前坐下，纤细的手指轻盈地划过黑白色琴键。
宴会厅内渐渐安静下来，全场的目光都落在苏雨菲身上，用万众瞩目来形容，都不为过。
“顾总觉得她表演得怎么样？”坐在旁边欣赏钢琴曲的沈初晩突然开口。
顾司夜目光落在沈初晩身上，“还不错，但我觉得不如你。”
沈初晩眼底闪过一抹意外，“顾总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
“我从不说谎。”顾司夜淡淡说道。
虽然备受瞩目的依旧是苏雨菲，但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沈初晩心里竟然有了些许的安慰。
至少，在顾司夜心里，她好像并不是那么差。
一曲结束，苏雨菲起身时，收获了全场掌声。
“苏小姐太厉害了，不愧是从小就学钢琴的，弹得太好了。”
“苏小姐出身好，长相和身材也不错，还有这么多的才艺，简直是我女神啊。”
这下，本就对苏雨菲有些好感的男人，对她的追捧变得更夸张了起来。
苏雨菲刚演奏完，身边便立刻围上了不少异性。
但她对这些人并不感兴趣，而是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了顾司夜面前。
“顾总觉得刚才我的弹奏怎么样？”
即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司夜依旧实话实说，“还行。”
苏雨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后释然地笑了下，“以顾总的阅历，想必经常听钢琴大师们弹奏。能让顾总评价还行，我已经很知足了。”
说着，苏雨菲的目光扫向沈初晩，她笑着开口：“对了，沈小姐有什么想要展示的才艺？正好给宴会助助兴。”
沈初晩愣了片刻，随后婉拒：“我就不了。”
她不想在这种宴会出风头，下意识不想参与进去。
苏雨菲依旧笑盈盈地坚持开口：“沈小姐就别谦虚了，能跟在顾总身边的，哪个没点压箱本事。”
“还是说，你是嫌弃我们这里场地不够，没办法让你展示才艺？”
这话就有点针锋相对了，仿佛如果沈初晩不进行才艺展示，就是嫌弃场地的问题。
沈初晩立刻皱起眉头，“你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
“既然这样，沈小姐就别推辞了。我听说在顾总身边工作的人，个个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沈小姐一定也会钢琴吧？”
苏雨菲笑着指向身后的黑色钢琴，“正好，钢琴都抬过来了，沈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用我这架。 ”
沈初晩并不喜欢这种被硬架着上台的氛围，心底生出几分抵触的情绪。
“你想弹吗？”顾司夜抬眸看着女孩，认真问道。
沈初晩抿着唇，“不想。”
“那就不弹。”顾司夜起身，正好挡在沈初晩和苏雨菲中间，“苏小姐，我不想废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男人冰冷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苏雨菲微微收紧手指，脸上强撑着最后一丝笑容，“好。”
苏雨菲转身离开时，眼底划过一抹阴暗。
沈初晩望着苏雨菲离去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她能感觉到苏雨菲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敌意。
想了下，沈初晩的目光落在顾司夜身上，难道是因为他？
“看我干什么？”顾司夜突然开口。
沈初晩回过神，起身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没什么，就是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
顾司夜眸光依旧冷如寒潭，“你是我的员工，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你。”
语气不好听，但这话还是让沈初晩心中暖了一瞬。
寿宴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重量级宾客到场，来给苏柄远祝寿。
顾司夜被相熟的老总拉过去聊天。
沈初晩独自在宴会厅内打转，不经意间走到餐桌前，她正要弯腰拿糕点。
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走过来。
“沈小姐，我们聊聊？”苏亦承穿着礼服站在对面。
沈初晩蹙起眉头，“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和你再聊那件事？”
苏亦承的目光十分严肃，“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想为你的母亲正名吗？”
沈初晩愣了一下，脸色恢复平静，“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她是好是坏，我心里清楚就好，不用其他人来评价。”
“可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认为当初你的母亲是小三。你想让她一直背负着这样的标签？”苏亦承再次反问。
沈初晩目光中带着几分笃定，“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苏亦承：“你跟我来，我们去楼上休息室聊。”
说着，苏亦承主动抓住沈初晩的手臂，便要带她往楼上走。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顾司夜和苏雨菲同时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