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说话时那淡定的姿态,显然是已经用这套关系干这种事情很久了。
沈初晩努力压着怒火,才没有让自己失去控制。
顾司夜脸色沉下,抬手攥住郭教练的衣领,微微将他提起,“你舅舅是这驾校的副校长?”
面对顾司夜身上强大的气场,郭教练有点怂,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
“没错!你最好赶紧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顾司夜的喉咙中溢出冰冷的嗓音。
郭教练硬着头皮瞪向顾司夜,“那你老婆的驾照就别想顺利考下来了!”
报名考驾照的钱并不便宜,尤其是沈初晩报名的还是一对一教练专属指导,价格基本都七八千起步了。
一般普通人家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一笔钱直接打水飘,所以往往会选择忍下这口恶气,顶多就是以后多防备着点郭教练。
顾司夜冷漠地勾起唇角,用盯死人的目光看他,随后抬起手臂,一拳打在郭教练的脸上。
拳头的力度很大,瞬间在郭教练脸侧留下一道红肿的痕迹。
郭教练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顾司夜,“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样?”顾司夜声音依旧冷淡,但手上却毫不留情,又是一拳,直接将郭教练打出去。
郭教练整个人因为惯性飞扑在地上,他双手撑着地面,摸到了嘴角处渗出来的血迹。
“你们完了!”郭教练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顾司夜开始放狠话。
很快,郭教练转身离开,看样子是不服气去叫人了。
沈初晩迟疑地看向顾司夜。
她当然能感觉得到,顾司夜是在为她出气。但想到现在两人僵持的关系,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最后只能来了句:
“顾总,您手疼吗?我看你刚才打那个人挺用力的。”
顾司夜转过头来,回答她:“不疼。”
沈初晩的目光落在顾司夜那只泛红的手掌上,那一拳都把郭教练给打飞出去,肯定很疼,他还嘴硬。
顾楠辰跑到顾司夜身边,悄悄牵住他的手,“没事,我握住爸爸的手,他就不疼了。”
听到顾楠辰天真的声音,沈初晩没忍住露出笑意。
原本她今天还因为郭教练的事情而感到气愤,可现在她却感受到了温馨。
只是……
顾司夜出轨,并和其他女人生下顾楠辰的事情,仍然让她无法释怀。
沈初晩心中情绪又变得复杂起来,默默收回视线。
“就是那个男的打我,把他给我抓起来!”郭教练叫了一群男同事过来,阵仗很大。
沈初晩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连忙把顾楠辰拉过来,“楠辰,你站在姐姐身后,等下别乱说话。”
嘱咐完,郭教练已经带着男同事走到面前。
郭教练神态无比嚣张地站在顾司夜对面,指着地下,“如果不想被揍进医院,现在给我跪下道歉!”
“呵……”顾司夜冷笑一声,抬眸看他,“你说什么?”
连沈初晩都迟疑地扫了眼郭教练。
整个京城,站在金字塔尖最顶层的那批人都得看顾司夜脸色行事,他是怎么敢让顾司夜下跪的。
郭教练显然没有这个认知,继续嚣张地重复道:“我让你给我跪下道歉!”
顾司夜冰冷地勾起唇角,抬腿便踹了他一脚。
郭教练来不及反应,被踹倒在地。
这时,郭教练叫来地那帮同事纷纷把顾司夜围起来,阵仗看起来很吓人。
“这么多人堆在这里干什么?”
驾校副校长正巧过来巡视场地,看到众人围在一起的场景。他严肃地走过来,目光环视全场。
坐在地上的郭教练看到熟人之后,连忙起身告状,“舅舅,这小子竟然敢当众打我,在驾校闹事!”
副校长皱紧眉头,目光落在顾司夜身上,严肃地质问:“你为什么打人?”
顾司夜挽起袖口,动作透出几分优雅,目光盯着郭教练,“你问问他,我该不该打。”
“动手打人在先是我们不对,但你们这驾校的教练偷拍我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聊一聊。”沈初晩及时开口。
“你这么说,你有证据么?”副校长眼神已经变得倨傲起来,流露出几分不屑。
郭教练捂着脸,站在副校长身边,继续编造理由:“舅舅,我根本就没做过那些事,是这夫妻俩想讹我,让我给他们免除考驾照的学费。”
“人品不行,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倒是挺强。”沈初晩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
副校长漠不关心地收回目光,瞥了眼郭教练,“这种小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了,别来烦我。”
走之前,副校长还不忘暗中叮嘱:“不管你有没有偷拍,这件事绝对不能影响到咱们驾校的声誉,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郭教练点头,露出笑容,“明白,你就放心吧。”
副校长离开后,郭教练转身看向顾司夜,“小子,这次你打我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妻子的事,你们必须保证不能对外泄露。如果你同意,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今天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
顾司夜的语气十分笃定,目光中也透出冰冷的气息。
话音落下,顾司夜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我在西岳驾校,你过来一趟。”
沈初晩迟疑地拉了下顾司夜衣角,小声道:“顾总,你刚才打了他这件事,会不会被他拿来要挟?”
她之前接触过郭教练这种蛮横无理的人。
他们闹起事来,根本不讲道理。
若是一会儿双方真的起了争执,郭教练肯定要拿顾司夜打他的事掰扯,到时候他们的局面没准就会变得不利。
顾司夜嗓音冷漠,“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敢要挟我。”
两人郎才女貌的画面落在郭教练眼中,让他的嫉妒心瞬间暴涨。
“你们在那说什么悄悄话?别墨迹了,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刚才的提议,你们到底同意不同意!”
顾司夜转过头,冷冷地盯着他,声线透出压迫感,“不同意,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