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周翊然迟疑了。
即使他有自信，也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日后项目启动会出现什么意外。
宋总意味深长地笑着，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您也知道，现在市场变化太快了，咱们谁也说不好未来会怎么样，是吧？”
明显，宋总是在拿这句话压周翊然。
让周翊然无法再以刚才的条件去参与项目。
周翊然眉心紧蹙，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楚乐乐见状，立刻开口打配合：“宋总，您今天能抽出百忙时间来和我们吃饭，肯定心里也是对我们公司有一些兴趣的。宋总也是明白人，您如果对我们这边还有什么建议和想法，可以直接提出来，咱们都好商量。”
这话一出，宋总缓缓放下水杯，看向楚乐乐的目光透出几分笑意。
“怪不得能一直跟在周总身边，你倒是挺聪明。”
宋总能从外地专门赶来和周翊然吃饭，其实就是因为看重周翊然和他公司的实力。
刚才那么说，其实只是为了故意压价而已。
楚乐乐谦虚低头，“都是平时跟在周总身边耳濡目染。”
周翊然看了眼楚乐乐，收回目光，继续宋总交谈：“宋总，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省得我们互相猜疑。”
宋总总算抛下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调整好坐姿。
楚乐乐听着两人开始进行专业上的谈判。
两人表情和语气都十分严肃，交流得有来有回。
楚乐乐在旁边听着，都感觉到自己又学到了不少商业知识。
大概半小时后，宋总拍了下桌子，“好！既然周总这么爽快，这次合作就这么定了。”
说完，宋总端起酒杯，“来，干一个，为我们未来的合作庆祝！”
楚乐乐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他们一起碰杯。
可是酒杯还没有送到嘴边，周翊然的手就伸了过来，抢过她的酒杯。
“你别喝酒了，喝点饮料酒醒。”
楚乐乐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酒杯酒杯拿走了。
对面的宋总看到这一幕，立刻八卦地挑眉，“周总平时对自己的助理竟然这么关心啊？”
周翊然淡淡解释：“不是，是她平时酒量不太行。上次喝了点酒，直接喝醉了。这种场合她要是喝醉了，不太合适。”
宋总笑着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楚乐乐的方向。
楚乐乐被这么提醒后，也想起来自己之前喝多时候的囧样，连忙端起水杯。
“对对对，今天就不喝酒了。我以水代酒敬您。”
三人一起碰杯干杯。
这场饭局结束后，宋总喝了不少，说话都带着几分酒气。
“乐乐，咱俩加个微信，以后有事常联系。”宋总上车前，突然主动找到楚乐乐。
楚乐乐迟疑了下，还是赶紧拿出手机，“行，我扫您。”
两人加上微信后，宋总这才满意地上车，“行，我走了。”
楚乐乐站在原地挥手道别，一直目送着车开远。
周翊然瞥了眼楚乐乐，“你加他微信做什么？”
楚乐乐解释：“人家宋总都开口了，我总不能拒绝吧，这多不好。”
“刚才你假装没听到就行了。”周翊然摇了摇头，“算了，以后他给你发微信约你出去的话，你找借口拒绝就行。”
楚乐乐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周翊然叹了一声：“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被他约出去，纯属于羊入虎口。”
楚乐乐想了想，这才点头，“好吧，知道了。”
下午，楚乐乐跟周翊然回到公司。
她刚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王明昭就突然凑了过来，“乐乐，你今天跟周总出去累坏了吧。”
楚乐乐被吓了一跳，压根没想到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啊，我还好。”楚乐乐笑着回了一句。
王明昭特别主动地帮楚乐乐倒了杯温水，“水是温的，喝点暖暖胃，休息一会儿可能会舒服些。”
楚乐乐迟疑地看着水杯，“啊，谢谢。”
其实对于王明昭突然的讨好，她也有点意外。
以前她和王明昭都没啥交情的，现在突然被这么献殷勤，自然觉得有点奇怪。
想到这里，楚乐乐还是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咱俩也没那么熟。”
王明昭愣了下，随后笑道：“我知道。其实……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工作上事情。毕竟你跟在周总身边那么久，知道的信息肯定比我多。”
“害，这些都是小事。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微信上问我就行。但是有些事情是需要保密的，我也没办法对外透露，这个你得理解。”
楚乐乐笑着解释道。
王明昭眼前一亮，赶紧点头，“明白！但是作为感谢，我还是想请你吃一顿饭，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楚乐乐思考了下，“要不今天晚上？我估计晚上应该没什么事了。”
王明昭笑着应下，“可以，那我先回去，微信给你发餐厅地址。”
王明昭转身离开后，楚乐乐端起水杯喝了口。
温水下肚，胃里缓缓聚拢起一股暖流，楚乐乐舒服地闭上眼。
没多久，王明昭便发来微信。
【乐乐，这几家都是咱们公司附近还不错的餐厅，你看看想吃哪个？】
随后，下面发来三个餐厅的菜单分享。
其中有一家就是楚乐乐最喜欢的川菜馆。
楚乐乐直接回复：【那就这家川菜吧。】
王明昭：【没问题，晚上见。】
楚乐乐收起手机，拿出化妆镜子开始补妆。
时间流逝得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楚乐乐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正巧碰到周翊然推门从办公室出来。
他看到楚乐乐也正准备走，随口一说：“我送你？”
楚乐乐：“不用，我还有点事。”
说完，她也没怎么看周翊然，转身就走了。
周翊然皱着眉头，目送着她逐渐走远。
有事？她能有什么事？
周翊然想了想，跟在楚乐乐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内只有两人，气氛有些沉默。
周翊然瞥了眼楚乐乐的穿着，“你晚上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