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晩表情变得古怪。
她之前在爷爷出院时，偶尔才能去看一次爷爷，但每次自己还没说什么，爷爷就嚷嚷着要睡觉休息，她也不好打扰，只能离开。
可听这话的意思是，爷爷反而跟顾司夜聊的挺好？
“初晩，你问这些是有什么问题？”周翊然询问。
沈初晩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
周翊然从这话中听出很多信息，“难道你老公平时都不和你汇报行程？你也不知道他去看过你爷爷？”
“啊，这个……”沈初晩不知道该怎么和周翊然解释两人只是形式婚姻的关系。
周翊然微微皱眉，“初晩，我多说一句。他这样的男人身份和地位确实是高，但这样的人，也很容易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作为你的老公，竟然都不主动和你汇报行程，我觉得有点不重视你的意思。”
沈初晩干笑两声：“我们两个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初晩，你和我说实话，他是不是经常语言暴力你，甚至对你动过手？”周翊然突然严肃地开口。
沈初晩迟疑地摇头，“没有啊。”
虽然顾司夜有时候挺讨人厌，但确实没有语言暴力和动过手。
周翊然眉头皱得很紧，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初晩，你别瞒着我了。昨天你老公对你情绪那么差，他平时肯定对你更不好。如果他有过家暴行为，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拜托同事帮忙验伤。”
沈初晩知道他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他真的没有对我动过手。”
周翊然依旧觉得沈初晩是被打怕了，才会这么为老公遮掩。
周翊然见多了那种常年遭受家庭暴力的女人，最后都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心疼地抓住沈初晩的手，“你别怕，我可以帮你的。”
沈初晩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抓自己的手，心中一惊，连忙把手抽回来。
“你干什么？”沈初晩从餐桌起身，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气愤。
周翊然跟着她一起站起来，依旧耐心地劝说：“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抱歉。但我也是真的想帮你。”
沈初晩脸色已经完全冷下，“周医生，我说了，我真的像你猜测的那样被家庭暴力过。我过得很好，这事就不用你担心了。”
说完，沈初晩拎起旁边的包，转身走出包厢。
她来到一楼前台收银处，“你好，帮我结一下188包厢的账。”
周翊然追出来时，沈初晩已经付完帐。
看到他出来，沈初晩皱眉走过去，“周医生，今天的饭我请了，就当感谢你帮我保管东西这么久。”
周翊然紧张地拦住沈初晩，“不好意思，刚才可能是我太冲动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在意。”
“嗯，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沈初晩说完，便立刻转身想走。
周翊然又跟了上来，“你怎么走？我开车来的，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老公来接我。”沈初晩在店外的路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给顾司夜打电话过去。
嘟声过后，顾司夜接通电话。
“办完事了？”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对面传来。
沈初晩应了一声：“嗯，我现在在国贸街附近，你能过来接我吗？”
“行，十分钟到。”
男人利索地回答，随后挂断电话。
沈初晩放下手机，转头看向旁边的周翊然，“我老公已经来接我了，十分钟到，就不麻烦你了。”
周翊然眉头紧拧着，情绪看起来不怎么好。
“初晩，你确定要把被家庭暴力这件事继续瞒下去？”
也不知道周翊然怎么了，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却一口咬定沈初晩就是被顾司夜打过。
沈初晩也不想再和他浪费口舌解释：“等下我老公就来了，要是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肯定又要生气。要不周医生就先走吧。”
周翊然克制着情绪，才没有发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劝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沈初晩心里松了口气，摇摇头，又觉得这件事还挺搞笑。
十分钟后，顾司夜的车缓缓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顾司夜西装革履地下车，来到沈初晩面前，“走吧，正好带你去店里定做几套礼服。”
“好。”沈初晩点头。
两人正要上车时，一道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沈小姐，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原来是我多想了。”
沈初晩脚步停下，迟疑地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周翊然双手紧紧捏着，看起来满是怒火的样子。
“你在说我？”沈初晩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今天吃饭的钱，都是她请客买单的，怎么这短短时间就成了爱慕虚荣的女人？
“难道不是？你明明一直在遭受老公的暴力，但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即使你受了再多的委屈，都不愿意离开他，不就是舍不得他的钱吗？”
周翊然其实一直没有离开，准备等顾司夜来了，好趁机拍下他殴打沈初晩的证据，这样没准就能帮助沈初晩提出离婚了。
可就在刚刚，周翊然看到顾司夜开过来的车，竟然是价值上千万的劳斯莱斯幻影之后，心里顿时就觉得不平衡了。
他努力工作这么多年，只能开上一辆二十多万的大众车，而顾司夜的车的价值竟然超过他几百倍。
周翊然当即认为，沈初晩之所以不愿意离开老公，定然是因为钱。
“你说的办私事，就是和他在一起？”顾司夜认出周翊然就是昨天的医生，脸色立刻变得很差。
沈初晩轻呼了一口气，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她本来就是为了表示感谢，所以请周翊然吃一顿饭而已。
谁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对，周医生帮了我的忙，我就请他吃了顿饭，作为感谢。其他的没有什么。”
沈初晩无奈地和顾司夜解释道。
顾司夜双眼眯起，犀利冰冷的目光扫向周翊然。
“你刚才说什么？说我打老婆？你有证据么？”
周翊然立刻指向沈初晩，“她都亲口和我承认了，她和你结婚以来，一直不高兴，还经常遭受你的殴打，想让我帮忙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