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夜深邃的眸光紧盯着沈初晩。
“我的确没办法给你百分百的承诺，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未来不会亏待你。”
类似的话沈初晩听过太多了，但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信守承诺。
沈初晩看着他，默默开口：“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做到才是最重要的。”
顾司夜郑重地看着她，“我从不食言。”
沈初晩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想自己冷静一下。”
既然已经和她说清楚，顾司夜也不着急催她给自己答复。
“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家不安全。”
顾司夜松开她的手，给司机打电话。
没多久，司机缓缓开着商务车停在两人对面。
顾司夜上前打开车门，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示意沈初晩上车。
沈初晩没有再拒绝，弯腰侧身坐到车内。
顾司夜对着司机交代：“把她安全送到家里，再回来接我。”
司机连忙点头，“是。”
顾司夜关上车门，站在路边，目送着商务车逐渐开远。
车内，沈初晩缓缓打开车窗，外面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可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
在相爱之时，男人什么话都可以说。
但在不爱之时，他们也比任何人都要绝情。
半小时后，司机将车停在小区楼下，回头提醒道：“沈小姐，到了。”
沈初晩回过神来，她道了声谢，打开车门下车。
回到家时，楚乐乐正窝在客厅沙发上追剧，“初晩，我跟你说，最近那部特别火的复仇剧，男主真的太渣了，前期对女主各种山盟海誓，非她不可，结果后期遇到了个比女主更好的，他直接出轨，翻脸比翻书还快。”
“靠！气死我了！女主赶紧复仇，必须要打肿他的脸！”楚乐乐已经追剧追入迷了，全程都骂骂咧咧的。
沈初晩兴致恹恹地回了句：“乐乐，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楚乐乐这才从追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她关心地打量着沈初晩，“你怎么啦？”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沈初晩没多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躺在舒适的床上，沈初晩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她当然知道顾司夜对她很好，也能清醒地意识到她也是喜欢顾司夜的。
她渐渐回忆起最初和顾司夜接触时的一幕幕画面。
顾司夜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情绪稳定、能力出众、长相又格外突出。
无论哪一方面单独拿出来，都是最顶尖的。
沈初晩眸底染上一抹笑意。
可当她想到顾楠辰时，脸上的笑容又逐渐消失。
至今为止，她还是不知道顾楠辰的母亲究竟是谁。
也就是说，顾司夜曾经的确是背叛了这段婚姻，和另外一个女人生下了顾楠辰。
沈初晩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欣喜，顿时消散全无。
想一想顾司夜今晚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心中觉得有些讽刺。
这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弹出宋律师的微信消息：【沈小姐，明天就过离婚冷静期了，明天上午九点，我们约了对方办理最后的离婚手续。您记得带好身份证件。】
沈初晩回过神，拿起手机很快回复道：【好，明天见。】
沈初晩逐渐恢复理智，起身走进浴室，将身上的高定晚礼服缓缓脱下。
……
次日一早，沈初晩准时带着身份证件来到民政局。
她今天化了淡妆，比起昨天出席股东大会张扬惊艳的装扮，现在的沈初晩身上更加多了几分温柔的气质。
她正拿着手机给楚乐乐回消息：【我到民政局了，等下办完手续，就去找你。】
楚乐乐：【等你离完婚，我给你庆祝开派对！】
沈初晩笑了下，【好。】
回完消息，她收起手机，给宋车辉律师发消息，【宋律，我已经到了。我在门口长椅这里等你。】
为了确保今天的离婚不会出现意外，所以双方律师也是要一起到场的。
没多久，宋车辉穿着西装匆忙赶到，“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
沈初晩：“没事。对了，他们什么时候到？”
双方约好的时间是上午九点，现在只差五分钟就到九点了。
宋车辉看了下手机，“我给他们发消息问一下。”
他话音刚落，顾司夜的离婚律师江渝便到了。
“沈小姐，不好意思，我当事人临时有个会议要开。他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开完，开完之后马上就来，您稍等一会儿。”
江渝客气地和沈初晩解释道。
沈初晩知道最近顾司夜确实很忙，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行。”
……
十分钟后，黑色商务车内，顾司夜准时结束了会议。
他关上电脑，将耳机摘下，下了车。
往民政局走的路上，顾司夜紧抿着薄唇，脸色十分冷峻。
一想到那个女人背着他在外面找男人生孩子的事，顾司夜表情就越发难看。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个婚是离定了。
没一会儿，顾司夜看到站在民政局路边的江渝。
他沉着脸走过去，“那个女人呢？”
江渝：“外面有点冷，他们刚才就进去等了。”
说着，江渝把离婚协议递给顾司夜，“对了，这是正式的离婚协议，您妻子已经签了字，您还要再确认一遍条款吗？”
顾司夜顺手接过离婚协议，余光在瞥到女方签字时，突然愣了下。
沈初晩？
那个女人也叫沈初晩？
他近期工作比较忙，所以离婚协议的事情都全程交给了江渝来办，甚至到现在才知道对方的名字。
顾司夜皱起眉头，“沈初晩，她人已经在里面了？”
江渝点头，“对。要不咱们也进去吧，省得让他们一直等。”
顾司夜把离婚协议丢给江渝，大步流星地迈上台阶，走进民政局。
民政局内，沈初晩和宋车辉坐在等候区长椅上。
顾司夜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沈初晩的身影。
他脚步一顿，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预感。
“顾总，您来了。”宋车辉主动起身打招呼。
顾司夜却没功夫关注他，目光迟疑地停留在沈初晩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