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夜被沈初晩弄得也很不舒服,只能把她先放到床上。
沈初晩躺在床上时,总算稍微清醒了些。
她用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对面的男人,虚弱地开口:“顾司夜。”
看着娇弱躺在床上的女孩,顾司夜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应了一声,“是我。”
这时,房门被赶来的傅斯礼和盛央推开,两人匆忙走到床边。
“怎么回事?”盛央最先走到床边,她握住沈初晩的手,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燥热温度。
顾司夜脸色阴沉,看起来仿若冰山,“有人给她下药。”
傅斯礼表情也迅速变得严肃。
今天的聚会是他一手组织的,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他当然要负全责。
“这件事我会好好彻查。但现在游轮还在海上,医生短时间绝对赶不过来,沈小姐这个情况……怎么办?”
被下药这种情况,要不就是找医生治疗。
要不就是找男人缓解药效。
沈初晩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我没事。”
盛央担心地握住沈初晩的手,“你别担心,现在让顾司夜调直升机把医生送过来,应该来得及。”
沈初晩对着盛央点头,强撑着发热的身体,“我真的可以,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待着。”
听到她这么说,傅斯礼赶紧拉着顾司夜退出了房间。
他们两个男人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在沈初晩面前过多逗留。
从房间离开后,顾司夜立刻给助理打电话,调遣直升机和私人医生。
傅斯礼也没有闲着,当即召集全部保安,往游轮监控室走去。
沈初晩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她艰难地打开冷水喷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过她的身体。
这样冲了一会儿凉水后,沈初晩才感觉体内的燥热逐渐有退去的迹象。
盛央没有离开,就在房间里陪着沈初晩。
看到她不停地冲凉水澡后,眼底闪过几分敬佩。
这得是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被下药的情况下,都维持着一丝理智。
半小时后,沈初晩因为一直冲凉水,浑身都湿透,体温也跟着骤降,嘴唇变得无比苍白。
盛央看她快撑不住后,终于阻止了她继续冲凉水的行为,扶着她回到床上躺着。
又过不久,直升机缓缓盘旋在游轮上方,惊动了不少人。
私人医生下了直升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直接被顾司夜拉进房间,开始给沈初晩进行药物治疗。
医生抹了把额头的汗,“还好这位小姐自身意志力比较坚定,冲凉水缓解了药效。”
盛央担心询问:“她现在怎么样?身体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私人医生拍了拍胸脯,“这个您放心,我这特制药给她打完之后,她体内的药效马上就能缓解,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旁边的顾司夜身上笼罩的戾气这才消散了些。
沈初晩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盛央和顾司夜没有打扰她,悄悄离开了房间。
游轮内厅,自从发生沈初晩被下药的事情后,傅斯礼便暂停了聚会的一切娱乐活动。
他先是通知了所有宾客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才开始和保安一起查了游轮上的监控。
过了一会儿,顾司夜走过来。
傅斯礼对他叹了口气,“我刚才查了所有监控,没看到有人下药的画面。不过,在沈初晩出事之前,宫羽兰好像和她一起在甲板上待过几分钟。”
“沈初晩应该就是从甲板下来之后,药效才突然发作的。”
游轮甲板是露天的,很多地方都是监控死角。
监控画面只能拍到有人上过甲板,但对方具体在上面做了什么都拍不到。
盛央也正好走过来,眸色一沉。
“那今天这事几乎不用猜了,肯定和宫羽兰脱不开关系。”
宫羽兰喜欢顾司夜这件事,几乎整个京城的豪门都知道。
现在顾司夜好不容易传出要离婚的消息,她肯定要卯足了劲在顾司夜面前刷存在。
沈初晩这次的确是倒霉,正好撞上了枪口。
傅斯礼一听,脸色顿时像吃了土一样,“这宫羽兰也太过分了,早知道我就不让她来了。”
当初他筹办这个聚会时,还是宫羽兰自己主动要求来的。
傅斯礼就当给宫家一个面子,这才没有拒绝宫羽兰。
谁想的对方竟然敢出这种事来。
顾司夜全程都没有说话,但他的脑海中却在不断浮现沈初晩曾经说过的话。
沈初晩说和他保持距离,是为了不惹麻烦。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今天,沈初晩就不用经历这些。
顾司夜眸色低沉,身上散发出瘆人的寒意。
“宫羽兰在哪?”
傅斯礼感应到顾司夜身上的杀气,干咳一声,“应该在她自己房间吧。我让服务生带你过去。”
这个时候,没人敢去触顾司夜的霉头。
很快,顾司夜跟着服务生来到宫羽兰的房间外。
“司夜哥,你怎么来了?”宫羽兰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人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宫羽兰甚至还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但顾司夜脸色却十分阴沉,“是你给沈初晩下药的?”
宫羽兰动作一顿,赶紧摇摇头,“什么下药啊?司夜哥,我怎么没听懂你的话。”
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知情一样。
顾司夜冰冷的目光盯着她,“你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宫家也保不了你。”
宫羽兰脸色微变,眼眶闪烁出泪光,“司夜哥,你竟然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这样怪我?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给她下药,万一是她故意装可怜陷害我呢?”
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凡是个普通人,没准就被她骗过去了。
顾司夜眼底的冷意更加凝实,冷冰冰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动沈初晩。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代价!”
说完,顾司夜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
宫羽兰站在房间门口,刚才还委屈的她,脸色瞬间变得阴狠,指尖紧紧掐住掌心。
后来,傅斯礼翻遍监控,也没能找到可以直接证明是宫羽兰下药的画面证据,只能暂时作罢。
晚上,顾司夜回到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熟睡的沈初晩,默默守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