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沈初晩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而且她和顾司夜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这么近了。
她甚至都能感觉男人身上的体温。
沈初晩“噌”的一下站起身，迅速找借口要离开：“顾总，要不今天先改到这里，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
顾司夜不悦地皱眉，“白嫖完我就走？”
沈初晩脸色通红地转头，“什么叫我白嫖您？我对您一点兴趣都没有！”
顾司夜：“我刚才给你提的那些意见，你既没表示感谢，又没付钱，难道不算白嫖？”
沈初晩深吸一口气，“那你下次讲话能不能说清楚，我还以为您是说我对你……意图不轨。”
顾司夜冷笑一声，“自己思想不纯洁，还赖上我了。”
沈初晩也没想到，才一年没见，顾司夜会变得这么爱怼人，被气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顾司夜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看沈初晩，“知道你没什么钱，今天这事不用你付钱，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沈初晩更气，反驳道：“可是我也没有主动求您给我项目书提意见，您这是强买强卖。”
顾司夜：“你的意思是，以后也不需要我帮忙了？”
这话让沈初晩恢复了理智。
她是真的很想做成餐厅这个项目，如果能从顾司夜这里得到一些建议帮助，对她的确很有用处。
沈初晩想通后，脸上又快速恢复笑容，“顾总，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您千万别计较。晚上您想吃点什么？”
顾司夜看着她迅速变脸的模样，哼笑一声，“听说京城三环那边新开了家烤鸭店，就去那吧。”
沈初晩从手机上查到那家烤鸭店的人均消费价格后，立刻咬紧了牙。
人均消费至少要一千多，他们两个去吃的话，一顿饭怎么也得两千起步。
“怎么了？不行？”顾司夜瞥过来一眼。
沈初晩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继续露着微笑，“行，当然行，我这就打电话订位置。”
为了尽早拉到投资，这口气她忍了。
……
夜幕低垂，沈初晩和顾司夜走进餐厅包厢。
服务员热情地递菜单给顾司夜，“先生，您看想吃点什么？”
沈初晩紧张地收紧手指，生怕顾司夜下手太狠，点一堆价格贵的菜。
顾司夜大概扫了一眼，开始点菜，“来一只你们店的招牌烤鸭，配菜要鸭黄豆角、清炒竹笋……”
沈初晩也没注意听顾司夜都点了什么菜，但数量绝对不小。
她赶紧出声打断顾司夜：“顾总，就咱们两个人吃，您是不是点的有点多了？”
顾司夜挑眉，“吃不完我会打包，带回家给管家和阿姨吃，还有问题？”
沈初晩咬着牙，脸上还勉强保持着笑容，“没问题。”
又连续点了几道菜，顾司夜这才收手，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热情地点头，“两位稍等，我们这就去通知后厨备菜。”
服务员离开包厢，把门关好。
只剩下单独两人后，沈初晩终于忍不住拿出笔记本电脑，“顾总，饭我也请您吃了，要不您再受累一下，顺便帮我再看看项目书后面怎么改？”
反正是顾司夜先故意花了她这么多钱的，沈初晩自然不会再跟他客气。
顾司夜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过来，我帮你看看。”
沈初晩一直憋屈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些。
她赶紧搬着电脑坐过去。
顾司夜单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身子靠拢过来，“让你请吃一顿饭，就这么不耐烦。知不知道外面的人让我亲自指点得花多少钱？”
沈初晚清了清嗓子，“您说的对，所以我才要珍惜机会，不放过向您咨询的每一秒。”
顾司夜扬唇轻笑一声，“行。”
顾司夜很快恢复了工作时的专注，开始认真地给沈初晩讲解项目书中目前存在的全部问题。
一顿晚饭下来，沈初晩的项目书已经焕然一新。
她激动地看着升级了不止一点的全新项目书，对顾司夜露出感激的表情，“谢谢顾总，今天和您学习到了不少知识。”
顾司夜斜靠在椅背上，“现在觉得请我吃这顿饭，值得么？”
沈初晩毫不犹豫地点头，“值！”
毫不夸张的说，今晚顾司夜对她的指点，比任何名师讲课和领导的意见都要宝贵。
别说只是一顿两千块的饭了，就是再多花两万，都值。
想到这里，沈初晩主动给顾司夜倒了酒，“顾总，我敬您一杯，为之前我的莽撞道歉。”
顾司夜挺给面子地接过她的酒杯，喝了一口，“嗯，今天这顿饭，我吃的也很满意。”
沈初晩脸上一喜。
从餐厅出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的路灯尽数亮起，映照出一道道影子。
顾司夜开车把沈初晩送到小区门口。
沈初晩下车道别，“顾总，下次再聊。”
顾司夜淡淡“嗯”了一声，才划上车窗，开车离去。
沈初晩心情舒畅地转身往家里走。
“沈初晩！又让我逮到了！”楚乐乐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把沈初晩吓了一跳。
沈初晩拍着胸口，“你吓我一跳。”
楚乐乐一脸狐疑地指着顾司夜的车离去方向，“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顾司夜送你回来的，什么情况？你俩怎么又到一起去了。”
沈初晩揉着眉心，“这事说起来也挺凑巧的。我不是找朋友去拉投资嘛，然后对方就给我介绍了一个项目经理，那经理正好在顾氏工作。”
楚乐乐双手抱在身前，“那你应该是去和项目经理谈投资，怎么又和顾司夜扯上关系了？”
沈初晩想起之前走错会议室的尴尬场面，嘴角抽了下，“我走错会议室了，正好遇到顾总和部门员工在开会。后面情况有点复杂，反正就是莫名其妙，我请他吃了顿饭，但他也帮我看了项目书，不亏的。”
听到这里，就连楚乐乐也不得不感慨这俩人的孽缘。
“算了，不提男人。你今天投资的事情进展怎么样？”
沈初晩笑着和楚乐乐点头，“楚经理说我的项目书还不错，很大概率可以通过审批。只要上面审批通过，咱们的投资款就不用发愁了。”
楚乐乐：“那太好了！咱们的餐厅总算有点进度了。”
沈初晩挽着楚乐乐坐电梯上楼。
到家门口时，沈初晩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楚经理发来的。
【沈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接到领导通知，你今天给我提交的项目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