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束言安,到时候有你哭的!”
岳美玲咬牙切齿,面容狰狞了一瞬。
在金刁转身喊出“美玲”的时候,又立马恢复了眉目含情的面容。
仿佛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她人一站在那里,就风情万种。
“来了刁哥!”
语调魅惑得,如同声音需要打马赛克的转音歌姬一般。
在转身的时候,岳美玲故意撞了一下束言安的肩膀,“束言安,我早晚都会抢走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个玉佩。
凭什么你就能天生好命,含着金勺子长大!”
她穿的是恨天高,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扬长而去。
陈艺殊正拉着拉杆箱过来,见状气愤极了,想要冲上去理论几句。
被束言安拦住。
“束总,那女人也太嚣张了。”
“嚣张了好,我还怕她不嚣张呢。”她呢喃了声,“小陈,我们走吧。”
“啊?哦好。”
当天晚上,两人就回到了A市。
束言安刚好听说束氏的一些员工八卦讨论曹柳莹的身份,以及曹柳莹和傅余生的关系,都传到了江临渊的耳朵里。
江临渊这会儿在酒吧。
从不去那种消遣场所的男人,一个人在那里买醉。
他的贴身保镖都只能在一边守着,不能打扰他。
进入霓虹灯急促闪烁的场所,束言安来到江临渊旁边。
坐到他的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酒:“阿渊。”
听到她的声音,江临渊对着握住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的动作一顿。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过来,“束,束姐......”
“跟姐说说,怎么了?”
“我.....”
他放下酒杯,耷拉着眼眸,不禁落下一滴泪。
“喝酒就是要把心事说出来的,不然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姐,陪你喝,不醉不归。”
束言安跟他碰了一下杯,“干杯。”
见她将酒杯里的酒直接喝完,江临渊也放开了喝起来。
不过,他也同时敞开心扉地,说出他得知了“女友”曹柳莹,和傅余生是青梅竹马关系。
若只是这样,他或许还会抱着一丝希望,感觉这只是巧合。
可对方,还是归国华裔千金。
偏偏这些曹柳莹都对他做了隐瞒。
这三种情况结合在一起,江临渊就是再傻,也明白曹柳莹跟他在一起目的不纯。
特别是,在此之前,傅余生各种旁敲侧击地想要挖他去傅氏。
偏偏在曹柳莹出现之后,傅余生就消停了。
江临渊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什么茫茫人海的偶遇,什么相亲的巧合,全部都是傅余生精心设计的“美人计”!
只有她像傻子一样,以为遇到了真爱,天真地憧憬着两人以后的美好生活......
然而现实,却一下子残忍地将他拉出梦境,告诉他这些都是蓄谋好的。
他不过是对方达到某个目的的踏板。
疼。
心很疼。
束言安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
她完全能够体会他这种感觉。
因为上一世的她,在感情上也是那么得单纯,付出一切,结果换来的却是......
江临渊的情况,比她要好得太多太多。
“阿渊,起码你及时认清了,还没有酿成大错。有的人撞了南墙付出了惨痛代价,才看清了那人面目,却为时已晚,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对江临渊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
上一世,真的太痛,太痛了。
所以这一世,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那些伤害过她的仇人!!!
闪烁的氛围灯下,江临渊好像被她的话触动。
醉眼朦胧地看向她,只见她红了眼眶。
“束姐,你...哭了?”
“没。”
“那你...也有这样的经历吗?总感觉,你好像比我还伤心。”
江临渊说完这句话时,才猛然想到了束言安的老公。
那个婚内出轨的男人。
这么一想,她确实比他惨多了。
赶忙道歉,“对不起啊束姐,我喝多了。”
“没事。来,干了这杯,向钱看,往厚赚!”
束言安笑了笑,给他们各倒了一杯,又补充了句,“也,向前看。”
“对,向前看。”
可能人在内心悲伤和脆弱的时候,发现来劝慰自己的人受伤比自己更狠,顿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的同时,那种脆弱就在无形中变得坚强起来。
何况,束言安是女人,他江临渊是男人。
男人天生就出于本能地,会对女人有一种保护欲。
于是,原本是束言安来安慰江临渊的,变成了他来安慰她。
“阿渊,我没那么脆弱的,现在只想化悲痛为力量。”
“束姐,你....”江临渊微微一怔,话却只说了一半。
“嗯?我怎么了?”
“你...不愧是.....我的,嗝,偶像......”
他平时点酒不沾,今晚一下子喝了那么多酒,话刚说完,一下子就烂醉如泥地趴倒在桌子上。
“......”束言安嘴角微微抽了抽。
不过,他说什么.....
偶像?
这样牛逼的操盘高手,竟然把她当偶像?
真的假的!
她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还是让江临渊的保镖和助理,把他拖了回去。
她自己则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却并没有喝。
网上总说,清醒的人活得最累,好像有点道理。
她此刻明明很想麻醉自己,短暂地放空自己。
却不敢放松警惕。
“束姐,晚上十一点半了,马上就快到零点,我们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朱蒂忍不住问。
她今天坐飞机晕机,现在想早点下班回家睡觉啊,呜呜.....
“是快到...零点了。”
束言安看了眼腕表,喃喃了声。
刚走出酒吧,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
“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她循声望去,是一个少年,正扶着一个女生。
是陆少珩!
好像是在无奈而宠溺地责问女生。
“我开心嘛,阿珩,谢谢你陪我过生日,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女孩勾着少年的脖子,微醺乖巧地说。
看上去很幸福知足。
束言安心中莫名钝痛。
特别是那句“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生日”。
不久前,她也听陆少珩说过类似的话......
朱蒂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讶异,“那不是陆少珩吗?他谈女朋友了?”
大概是察觉到束言安的目光。
少年下意识地转头望了一眼。
仅一眼,瞬间瞳眸震惊,“姐姐?”
接着慌乱地掰开女生搂着他脖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