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束言安非常难以置信,“你会这么好心?”
她才不信。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卑鄙且厚颜无耻,毫无下限。
“有一个条件,我的那两成的财产,算做束渊基金的投资,给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可以。”束言安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他一旦把他所有的钱都投进束渊基金,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就表明了他暂时不会动束渊基金。
当然,主要还是不能把他逼急了。
有些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徐徐图之。
很快,两人都唰唰地签了离婚协议。
比想象中的要干脆利落。
这不禁让束言安疑惑,为什么上一世傅余生不跟她离婚,得要拖到婚后三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只不过完成了复仇的一小部分而已,还有很大一部分,等着她去完成。
“告辞,下次民政局见。”
束言安起身就要离席。
“安安。”傅余生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你真的确定要离么?”
“当然。祝傅先生和岳小姐百年好合,儿孙满堂。”束言安脸上露出一抹职业微笑。
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试图甩开男人的手。
但他力道很大,禁锢着她的手腕。
愠怒道:“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眼眶发红,“离陆半城远点,他那个人很危险,你跟他不过是与虎谋皮,玩火自.焚。”
束言安听不出来他是什么语气。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担心,恐慌。
“首先,你抓疼我了。其次,你说他危险,至少他目前还没有像你那样,一次次伤害我,和对我进行威胁勒索。”
束言安这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好像一下子爆发了一样,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其实,她不止一次地,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向他问清楚。
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他为什么要一次次背叛和伤害她。
但结合那些现实生活中,变了心杀害妻子,抛尸分尸,甚至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的案例,又觉得傅余生做的那些没什么可奇怪的。
他不过是跟那些人半斤八两,没有良心。
有的人或许,骨子里生来就绝情残忍,丧心病狂。
傅余生剑眉下,双眼中满是愕然。
他分明,看到了女人眼里的那种深恶痛绝的憎恶。
心中五味杂陈。
但也,越发地肯定了那个猜想。
可……
上一世束言安不是死在了陆半城手上么?
束言安若真的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话。
那她不更应该恨陆半城,找陆半城报仇么?
她不仅不恨陆半城,却还跟他……
加上上一世,她到死都不知道小三是岳美玲。
难道是他想多了, 一切都是巧合,她并不是重生的么?
傅余生站在那里,怔愣了好久。
直到想起来还没有亲口问她,才追了出去。
束言安顺利拿到离婚协议书,一出餐厅,没了某渣男碍眼,心情瞬间畅快了不少。
这家高档餐厅是坐落在A市的商业中心,来这边谈合作的商业巨鳄络绎不绝。
不仅有足够大的地下停车库,大门前还设有两排临时停车位,和宽敞的横线人行道。
束言安朝自己停的车那边走去。
突然 ,傅余生追出来叫住她:“束言安!”
束言安眉头一蹙,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心中纳闷:又怎么了?
难道是她刚才情绪有点激动,忘拿了什么东西?
看看手上的包,又检查了一遍包里的离婚协议书和手机。
松了口气。
嗯,并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
不想再跟渣男纠缠。
“等一下,你后边……”
傅余生说着,快速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过来。
后边?
束言安刚想快步走开,听到这两个字后,瞬间脚步一顿。
脑子高速运转之下,想到了什么。
算算日子,大姨妈这几天确实该来了!!!
果然,她只是朝身后望了一眼,就瞅到那一点红。
好在不是一大片,而且她穿的是粉色西装长裤。
如果不仔细望那里看的话,像路人就很少会注意到。
傅余生走到她面前停下,自作主张地把西装外套往她腰间一系。
“我自己有外套,用不着。”她想去解开。
被男人按住了手,“安安,对不起,我一直都以为你不会离开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么?”她并不领情,神色依旧清冷。
曾经以为,这种情况下 她会大吵大闹,像痴男怨女那样,表明自己有多爱他,质问他为什么那么狠心绝情地背叛她,然后卑微如狗地乞求他回心转意……
但她没有。
曾经的那一腔痴情,似乎早已经放下。
而她对他的恨,更多的是因为她爸束致远入狱,妈妈受辱跳楼 ,还有闺蜜成为植物人,束氏被傅氏收入囊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傅余生脱离不了关系。
都说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她不爱他,但恨他,恨得深恶痛疾,恨不得将他和小三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傅余生手上的动作一滞,以往面无表情的脸上,神情波动。
收回手的同时,纠结着开口问:“安安 ,你是不是也……”
“重生了”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突然一辆车朝他们这边一路疾驰而来。
“小心!!!”
束言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被傅余生一把推到了一边。
只零点五秒的时候,男人被“嘭”地一声,撞出去好几米。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她看到那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倒在了一大片的血泊之中。
目光直直地看向她这边,嘴角抽.动了几下,好像在说什么。
刹那间,猝不及防的惊吓,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耳际嗡鸣。
束言安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傻了一样。
完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幺二零送进了医院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婆婆徐佩琳气势汹汹地冲到眼前,甩了一耳光。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抢救室外的走廊里炸裂开来。
“束言安,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你!”
“余生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死也要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
徐佩琳像疯了一样,眼神里仿佛淬了毒,恨不得刀了束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