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束言安头皮一紧,娇.躯隐隐发颤。
下意识地挽紧了傅余生的手臂。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正在跟他人攀谈的傅余生,转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握紧了束言安的手,冷峻的眉头一蹙。
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敌忾的杀气。
可跟厉辰枭相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傅余生无形中还是若了一分,不敌厉辰枭的嗜血狠厉。
大概是受傅余生说的上一世的情况的影响吧。
即便傅余生没有说她死后具体的变故,只说了关于金刁的,没有多少关于厉辰枭的。
金刁与他童年被绑架进行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有关,于是他重生回来就先对金刁下手,趁其进监狱被判死刑计划“死遁”金蝉脱壳,直接将其毒杀。
但束言安仍旧能想象得出来。
那种傅余生被厉辰枭按在地上摩擦的实力较量画面。
傅余生这么强大的人,都不是厉辰枭的对手,可见这“枭爷”的实力有多恐怖!!!
可即便如此。
他们今天哪怕是破釜沉舟,也不能退缩!!!
几人都目光,隔着一些人,在空气中交汇。
厉辰枭望着束言安,突然笑了,举起酒杯示意,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刚好,也省得她费尽心机地去吸引厉辰枭的注意,去勾引他了。
“我去看看。”
束言安话落,手臂从傅余生的臂弯里抽出。
“嗯,不要急功近利,自然点。”傅余生说着,俯身低头,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束言安似乎对此麻木了,不接受也不排斥,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尽量从容优雅地,转身朝厉辰枭的方向走去。
厉辰枭一袭浅蓝色衬衫,刚劲膨胀的胸肌轮廓若隐若现,扣子像是少扣了几粒,没系领带,看上去十分随意。
一手捏着高脚杯,慵懒地独自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腿幅度岔开,支棱起修长笔直的西裤。
若他不是个让人生剖开她肚子取出胎儿,将她丢进绞肉机搅碎做成肉饼,还逼她前夫吃的变态。
至少皮囊上,看上去还算人模狗样的钻石王老五,身上散发着成年男人成熟风流的魅力,给人一种还不到三十岁轻浮却不失稳重、胸有城府的感觉,完全看不出他已经四十岁的年纪。
可他……是个恶魔!!!
傅余生说的关于上一世她死后的相关信息,以及关于厉辰枭的,都无从查证,断然不能全信。
或许只是他片面地误导她也尚未可知。
但人的直觉,不会骗人。
起码厉辰枭给人的那种嗜血残忍的感觉,不会有假。
男人见她过去,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端着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宴会大厅明媚的灯光下,厉辰枭浑身上下,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一种狂.浪不羁的禁忌蛊惑感。
束言安好像中了蛊一般,脑海里竟然不合时宜地闪过一抹小舅舅和外甥媳妇儿的不伦禁忌……
呕!!!
她眉心一蹙,胸腔里瞬间翻江倒海地恶心。
但精致的脸蛋上,仍旧表现得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
站到了厉辰枭面前,居高临下地低头,直接打开话匣,“小舅舅刚才是要跟我说什么?”
她头上用簪子将长发綰成好看的发髻,灯光的照耀下,雪白的天鹅颈好像白得能反光。
男人抬眸望着 她,眼睛眯成一条线,好像凝聚成了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光。
神情危险又复杂得让人琢磨不透。
他低笑了声,拍拍身旁的位置,“外甥媳妇儿,坐下陪舅舅喝一杯?”
束言安没有立即答应,只是目光扫了一下宴会现场四周。
都没有搜索到岳美玲的身影。
于是问:“就小舅舅一个人吗?没带岳女士陪你?”
在聪明的人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问得很直接。
似乎把女儿家的那点私人恩怨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厉辰枭闻言,又笑了。
跟傅余生相比,他似乎很爱笑。
但笑得有一点点渗人。
并不毛骨悚然,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那种。
束言安形容不出来。
“嗯,没带,上次她惹了外甥媳妇儿不开心,回去后我狠狠教训了一下。”
“哦?狠狠地教训了一下?”
束言安重复了一句,一副饶有兴致地问,“小舅舅是怎么教训的?”
他说着,挑了挑眉,目光瞥了眼身旁的位置,薄唇微启,“我有酒,也有故事,要不要坐下听?”
束言安神情一如既往地清冷寡淡,“倒也不错。”
这是一种能同时坐下三个人的沙发。
于是,她顺势坐在了厉辰枭旁边,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大概是受来自内心深处恐惧的影响,她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紧张得“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故作镇定地,问侍应生要了杯香槟。
然后一副好奇的样子,追问:“所以,小舅舅是要讲怎么教训岳美玲女士的故事了吗?”
“不急。”
厉辰枭说着,身子往束言安身旁挪了挪,几乎挨着她露出的修长美.腿,口吻似有若无地带着轻佻的意味儿,对着她挑了挑眉,“外甥媳妇儿今天打扮得真美。”
“是衣服美,还是人美?有多美?”
“都美,人更美,美得让人惦记得这里胀疼。”
男人说着,目光朝自己腹部望了眼。
束言安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哪里受了伤,心里暗暗窃喜。
可目光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到支棱起来的某处,才明白这个变态说的话是有多浑!!!
瞬间懊恼地,要从沙发上站起身走人。
见她十分生气的样子,厉辰枭一把拽住她的手,“不想听故事了吗?”
束言安难得顺其自然地接近厉辰枭这个变态,肯定不会真的就此走人。
但还是故作生气,冷着脸,“在为老不尊的人面前,再有意思的故事,也没兴趣了。”
“不逗你了。”厉辰枭语气稍缓,似乎还带着一丝求她不要走的意味儿,“主要是你太漂亮,我喝了酒,一时没把持住,玩笑开过了头。”
“小舅舅跟所有的女性晚辈,都是这样开玩笑么?”她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刚才仅仅是被他握住手腕,她就心里直发怵,好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蟒死死地缠住一般,差点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