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陆少珩好不容易拦腰打横抱着束言安,冲下楼梯,望向宴会大厅。
敏锐的眼神,只是瞬间地扫了一眼。
除了看到宴会上的各业界名流人群间,有不少可疑的人,还有几个跟他假扮“陆半城”时交过手的老熟人,显然都是厉辰枭的人。
根本就没有束言安的贴身保镖朱蒂的影子。
估计此刻的朱蒂,要么正在寻找束言安,要么就是被厉辰枭暗中派的人缠住了,也脱不开身。
他现在抱着束言安经过宴会大厅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那边都是厉辰枭的人。
他差点把厉辰枭抹脖子毙命,厉辰枭的人,厉家的人,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看来,只能待在这楼梯间,想办法联系上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陆半城,伺机脱身了。
只是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的几秒钟的时间,身后穷追不舍的服务生装扮的打手,已经冲到了陆少珩身后。
好在追过来的只有这一个家伙。
陆少珩朝对方飞踢一脚,踹得对方一个踉跄后。
便迅速将束言安放在墙角,挡护地站在女人面前。
然后干脆利落地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甩到对方脸上。
女款七分袖子捋起,像一头凶猛无比的恶狼巨兽,取出防身攻击用的迷你电.击.棒,锋利的小刀也同时出鞘,做出攻势。
他要趁宴会上的那些杂碎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情况之前,先解决了眼前这个麻烦。
不然让对方闹出动静把那些杂碎都叫过来的话,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更不用说带上意识不清的束言安逃出去了。
对方被踹得猝不及防,扶住楼梯扶手,眼里散发着浓烈的杀意和兴奋。
似乎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能引发其战斗欲的对手了一般。
就这样,两人都招招致命,打得不可开交。
足足打了快十分钟。
对方根本不是带有电.击.棒且身手也不弱的陆少珩的对手。
眼见打不过,服务生装扮的男人,趁双方都暂时喘.息的功夫,抹了一把手臂上被锋利的小刀划了几道渗出鲜血的手臂,直接大喊大叫地喊人。
陆少珩身上有这种保命武器,虽然占了上风,可对方是个身手极高的凶恶之徒,根本解决不了。
他想要堵住对方的嘴,不让其叫喊引来宴会上的那些杂碎,可已经来不及了。
宴会上的那些安排好的人。
已经在十分钟前就收到了命令,得知厉辰枭被人重伤正在送往抢救,视死如归一般地,把宴会大厅的所有出口都围得水泄不漏,誓死要将陆少珩这个“凶手”捉住。
听到这声叫喊,立马就都蜂蛹着,迅速朝这边冲过来!!!
这下。
陆少珩彻彻底底地,处于最下风。
甚至连给陆半城发求救信号的功夫都没有。
他凄然地冷笑了声。
没想到,刚才那些“殉情”和“同归于尽”的话,竟然真的要一语成谶了。
他,真不甘心啊。
“姐姐,世界那么大,我们还没有一起到外面看看呢……”
陆少珩喃喃了声。
握着电.击.棒的手,紧了紧。
护在束言安身前。
“真不想就这么栽在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玩意儿手里啊。”
“阿珩,别管我了,你走,求你了……”
束言安蜷缩在墙角,目光迷.离恍惚地望着挡在前面背对着她站着的少年。
神情已经开始涣散。
可还是能在一丝似有若无地清醒之间,看到陆少珩受了一点伤,且喘着大气。
以及周围将楼梯道团团围住的一群人……
“我,不会丢下姐姐。”
陆少珩十分坚定地,一字一句,口齿清晰,“束言安,你永远都别想甩掉我。”
哪怕是做鬼,也要一起共赴黄泉,在黄泉路上做伴侣。
就是不知道,她肚子里有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还是别怀上了吧。
不然小天使太可怜了,刚投胎就要挂……
就在陆少珩被那群人一拥而上地出手,打得他快要护不住束言安的时候。
满头鲜血淋漓的傅余生冲了过来,直接掏出了两把……枪!!!
一手一把,对着他们就是一枪,又一枪。
精准地,百发百中。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吓得慌乱地,赶紧都逃走。
这边是以厉家的名义举办的宴会,他们“枭爷”想要靠厉家继承人的身份洗白,只让带匕首,没让带枪。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可也架不住傅余生这个疯子,枪枪要命!
那么多人在呢,他们每个人不想成为下一个枪下亡魂。
纷纷抱头鼠窜。
宴会大厅里的人听到枪声,更是乱作一团。
惊恐的尖叫声一片。
大厅出口更是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场面彻底失控。
见人都走了。
楼梯道里只剩下傅余生,束言安,还有陆少珩他们三个人。
陆少珩眼神喷火地敌视了傅余生一眼,顾不上跟他对质争吵。
现在先带上束言安脱身要紧。
“姐姐,我们走。”少年说着,抱起束言安,就要走。
傅余生收好枪,叫住他,神色凝重地望了束言安一眼,“跟我来,这边有预备的安全通道。”
陆少珩迟疑了一秒,看了眼傅余生额头上的伤势,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车上。
朱蒂随手死掉袖子,缠住受伤的肩膀,开着车子。
傅余生坐在副驾驶室,一声不吭。
束言安和陆少珩则坐在后座上。
此刻的束言安,神情里几乎没有了任何清明。
冰火两重天。
身体更是软成了一滩水,像水蛇一样痴缠着陆少珩。
“姐姐,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陆少珩心疼地紧紧搂住不老实的女人。
此刻的他,无比地庆幸自己幸好赶过来了。
尽管一开始他是怀疑束言安和傅余生的“奸情”,并不知道她身处怎样的险恶境地。
若是姐姐落入厉辰枭那种穷凶极恶的魔鬼变态手里,肯定会……
那些惨绝人寰的画面,他不敢想象。
好在,自己赶来得及时。
“姐姐,幸好,幸好……”他眼尾泛红地低喃出声,怜爱地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
否则晚两分钟,姐姐就是任那些畜生变态宰割的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