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生是天生长相优越的人,客厅明亮的灯光,肆无忌惮地照在他蓬松有质的头发上。
就连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都模糊了轮廓。
他再渣,也影响不了他的颜值。
“不是在S市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么?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男人神情无波,没有看她。
好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是啊,处理完了。”
束言安神色淡然地回答了句。
原以为傅余生去S市,是为了江临渊的事。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必,他去s市是处理别的事,并非是去找江临渊吧。
便面无表情地朝洗手间走去。
徐佩琳去碰了碰傅余生,给他递了个眼色。
小声说,“去哄哄她。”
“她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哄的。”傅余生别扭地起身。
随后跟了过去。
看到盥洗台镜子里出现的男人,束言安擦了擦手。
眼神清冷转向他地问:“有事?”
明明是他理亏,还一副好像别人上辈子欠他钱的表情!
“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么?你怎么就非咬定我婚内出轨,去费尽心机地对付岳美玲?”
“束言安,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善妒,不可理喻的女人!”
“还撺掇我妈来替你说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
“你就会什么?”束言安面对男人的言语输出,直接一句怼了回去。
莫明其妙的渣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男人答非所问,“束言安,你竟然这么快就变了!之前还表现得温婉大方,果然还是本性难移……”
“本性难移?我什么本性?”
她这句话,把傅余生问得迟疑了一下。
“是不是那个秦雨默,她撺掇你跟我闹的?只要你保证,以后跟她断绝关系,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呵。
还像以前一样。
束言安心底冷笑了声。
瞬间情绪翻涌:“我们之间的事,跟雨默有什么关系!傅余生,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玩我说过什么么吗?你凭什么要反过来干涉我?”
男人闻言。
眼神瞬间变得讳莫如深。
这个女人 ,明明上一世对他言听计从。
婚后他让她不要跟秦雨默来往,说秦雨默的职业会对他们的婚姻有不好的影响,她在离婚前就没再见过秦雨默。
大概是怕他们吵起来。
徐佩琳在客厅里喊了一声,“余生,我胃有些不舒服,你过来一下。”
“来了。”
傅余生应了声。
随即警告了束言安一句:“束言安,最好别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
饭桌上。
快吃完的时候。
婆婆徐佩琳赔着职业假笑,问束言安,“安安,你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吧。想要什么礼物?”
束言安略微思索了一下。
“听说余生前几天在慈善拍卖会上,以一千万高价拍了条项链,‘晶之恋’,我觉得就不错。”
徐佩琳闻言,握住筷子的手指,指节顿时发白。
脸上表情有些慌乱。
好像生怕下一秒,她费尽心思维持的体面假象被戳破。
傅余生不以为意:“你不是说过不喜欢项链吗?”
呵。
这种事他倒是记得挺清楚!
她不喜欢项链,他就可以把项链送给小三么?
“我喜欢的,是带红钻的项链。听说“晶之恋”上面红钻很大。”
傅余生眸色微眯,望着她:“那个款式不好看,如果不是挂着慈善的名头,远远不值一千万。
过两天有个更大的商业拍卖会,那条“蓝月”我拍下来送你。”
“……”束言安默许。
也行。
反正“蓝月”比“晶之恋”贵一倍。
而且,商业拍卖会上的,商业价值自然要更高。
她也是时候,去会会那个下他水道里的宠物了。
最后。
徐佩琳话里话外,开始催他们要孩子。
傅余生不想要,束言安更不想要。
两人都以还年轻,事业为重为有,搪塞了过去。
吃过晚餐,回到房间后。
束言安就问傅余生,那枚玉佩的事。
仿佛一提起玉佩,他身上就触动了冷气开关一样。
浑身透着无形的冰寒。
“比起玉佩,我们结婚一年了,是不是先谈谈圆房的事。”
男人随性地扯开几粒扣子。
但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更多的像是在试探。
可能是上次喝了酒,与“宇飞”项目失之交臂。
加上怕那个节骨眼上她跟他闹离婚,会坐实他出轨丑闻,影响到事业。
所以他才破罐子破摔地,要强了她吧。
现在,丑闻不知道被他用什么手段压下去了。
提出“圆房”,可能是在怀疑什么。
毕竟。
她重生了,和过去那个恋爱脑的她,完全不一样。
上一世有多爱。
这一世,就有多恨。
“那就谈谈。我们顺便要个孩子,让你妈早点抱上孙子,怎么样?”束言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此刻的她,褪下黑色西装外套。
身上穿着的,是一袭黑色吊带裙,胸口处倒三角,下面高开叉包臀。
她的身材虽不及岳美玲的花枝乱颤,活色生香。
却也是独树一帜的性感。
目光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略带挑衅。
像是在赌什么。
傅余生微微一愣。
舔了舔唇角,“束言安,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她和前一世,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见他迟疑,束言安知道自己赌对了。
赌对了他在清醒的情况下,不会碰她。
本该高兴的。
可心脏,还是钝痛得厉害。
她眼眶红红的:“傅余生,不管你信不信,岳美玲的事,不是我做的。”
“我承认,上次网上曝出你们的事,我过不了那个坎,心里嫉妒。
但我既然选择了让她继续担任新剧的女一号,就没有再搞她的必要。”
看着她满脸委屈的模样,傅余生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紧紧闭上双眸。
“嗯,之前的事都翻篇。”
明明是共同商量的话题。
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一如既往地,以自我为中心。
接着,推开她,“早点睡吧,我去公司处理点事。”
“好。”
束言安看着男人走出房间的背影。
眼里瞬间裹上一层冰寒。
夜里,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次提到玉佩,他眼神里都会浮现出骇人的锋芒和戾气。
最后,给陆少珩发了条微信消息过去:
【阿珩,睡了吗】
【姐姐,终于等到你】那边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