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言安的心,顿时猝不及防地漏了两拍。
接着疑惑地问陆少珩:“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而且,还是扮成了陆半城的样子。
不过,真的很及时。
如果不是他出现,她会报警的同时,真的跟那些狗东西拼命。
如果不是曹柳莹设计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以致于秦雨默替她中了招。
那今天丑态百出,任人宰割的,将是坐在轮椅上的她。
想到这里,她眸色一片血红。
上一世,秦雨默为了她,成了植物人。
这一世,傅余生为了逼迫她,绑架和监视秦雨默。
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闺蜜被欺辱……
陆少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垂下眼眸,“在这里说不清,等回去后再详细说。”
“嗯。”
“姐姐,你手怎么回事,那么多血?”
他刚才进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满手的血迹,但她第一时间执意要先看秦雨默的情况。
“不是我的,是那群畜.生的血。”
“那就好,腿怎么样,疼吗?”陆少珩松了口气的同时,要去查看她的左腿。
“有点疼,揉揉就好了。”束言安娇声道。
明明她比他大八岁。
可此刻,好像他才是大哥哥一样,莫名地让人有安全感。
“好。”
男人眼里原本的阴骘,在面对她时,一下子变得格外温柔。
力道恰到好处地给她揉腿。
“咔!”
房门突然被打开。
“安…束小姐!”
傅余生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继而目光冰冷地盯着束言安身旁的男人,“陆先生怎么来了?”
陆少珩闻声,瞬间眸色一沉。
特别是看到对方已经不再坐轮椅时,眼底阴沉得可怕。
模仿着陆半城的口吻,“陆某自然是来跟束小姐叙旧,傅先生来这里有事?”
傅余生一听“叙旧”两个字,不禁眉心一蹙,五指握成拳。
没回答他的话。
径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扫了眼躺在那里陷入昏迷,还输着水的秦雨默,问向束言安,“发生了什么事?”
“傅先生不妨问问你家那位曹小姐。”束言安冷声回了句。
这句话,加上秦雨默的情况,还有现场的一些血迹,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都不言而喻。
傅余生的脸色,再度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还是医生和助手打破了气氛,表示秦雨默输了水后没有异常反应,就没事了。
“束小姐,我送你回去。”傅余生见医生和助手出了房间,先开了口。
陆少珩立即反对:“陆某的女人,陆某自会送,不劳烦傅先生。”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火花四溅。
如同没有硝烟的修罗场,双方剑拔弩张。
束言安握住陆少珩的手,“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吗,就让傅先生送吧,他又不会吃了我。”
接着转向傅余生,“你说是吧?傅先生。”
“嗯。”
傅余生应了声。
目光落在她那口红被蹭淡了的唇上,以及她握住“陆半城”的手上,异常烦躁。
想剁了“陆半城”那只手,割了他的嘴巴和舌头!
他想杀人。
陆少珩眼底明显不悦,想说什么,被束言安眼神制止了。
“我没事的,你去忙吧,快去快回。”
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让他听话。
傅余生这人太鸡贼,她怕陆少珩假扮陆半城的事被他察觉。
少年迟疑了一秒,沉闷出声:“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有劳傅先生了,改日重谢。”陆少珩离开前,敌视了男人一眼。
傅余生也同样,回了他一个不善且带着挑衅的眼神,“不客气。”
秦雨默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最后,是在两个服务生的帮忙下,弄到了车后座上。
束言安准备自己上去,坐在她旁边扶着。
却被傅余生打横抱起,坐到了后座中央的位置。
男人挨着她,也坐在了后面。
这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很听你话?”
沉默半晌,傅余生突然开口。
“什么?你说陆先生吗?他算不上听话,只不过是他需要下台阶,我递梯子罢了。”束言安不敢说太多,怕穿帮。
她要让傅余生继续以为她和陆半城的不正当关系。
有了“陆半城的庇护”,他才会有所忌惮,不对他乱来。
“是么?”
男人转过来,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她被咬破了的唇,眼底愈发阴沉渗人。
在一道道闪过的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极具压迫感。
束言安眼神躲闪,低头看着昏睡中的秦雨默。
认真严肃地说:“傅先生,曹小姐应当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希望你跟她解释清楚,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不要再对我造成伤害了。
这次若不是雨默替我承受了一切,以及陆先生及时出现,我就已经沦为了他们的玩物。”
傅余生眼神微惊,冷冷地嗯了声,“我知道了。”
车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快到束家的时候。
他才缓缓开口,意味不明地问了声:“你到底想要什么?”
“嗯?”
束言安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没。”
他唇线紧绷着,“到了。”
束言安叫来束家的管家和佣人,把秦雨默弄进束家,对傅余生说了声:“谢谢。”
虽然她并不想说。
可有些表面的,还是得做做样子。
毕竟,她需要借他的手,处理岳美玲和曹柳莹。
“束小姐真要谢的话,改天请我吃个饭。”傅余生目光深深地望着轮椅上的女人。
“好。”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吃顿饭又不会少块肉,束言安索性应了。
秦雨默昏迷了七八个小时,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
“我擦!这哪儿?”
“大小姐,你可醒了,终于能放心地睡个安稳觉了。”
束言安揉了揉熬了一夜的熊猫眼,倒头就睡。
“不是.....这什么情况?”秦雨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完全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更不清楚她此刻为什么会在束言安的房间里。
等等。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昨晚在鸿雁关府,当时服务生在束言安旁边上菜的时候,往束言安的杯子里滴了一滴什么。
那人角度把握得很好,别说束言安根本发现不了,连秦雨默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保险起见。
秦雨默故意把自己的杯子放到她的杯子旁边,喝的时候,趁机拿了她的杯子喝的。
再结合着之后她好像浑身冰火两重天,看到猪头男,都恨不得往上扑......
一下子明白过来。
昨天是曹柳莹那伙人给束言安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