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淼呵呵笑了两声:“虽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王爷若是后悔了,妾身也是愿意的,毕竟王爷的皮相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语调中有些勾人的意味,看着玄华越来越沉的脸色,她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往上翘。
玄华脸色却是越来越沉,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他真想掐死她。他的大手放开她的手腕,钳住她的下颚,冷笑一声:“看不出来王妃这么洒脱。”
何淼淼红唇翕动,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蓦然——
一道柔软的感觉便覆了上来,伴随着玄华放大无数倍的俊脸,一抹淡淡的涎香强势钻进她的嘴里,带着一阵怒意。
待她反应过来,立刻想要反抗,可意图却被玄华提前发现,双手顺势滑下,把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身后,半点动弹不得。
若是眼神能杀人,玄华已经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羞羞!”稚嫩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
两人回神,分开些距离,坐在床上的瑾瑜正捂着自己的眼睛,露出两条缝,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何淼淼回过神来,用袖子擦着嘴唇,那架势好像要把嘴皮子擦掉一层才罢休,他的滋味仿佛还停留在她的唇上。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美好。
玄华脸色陡然一厉,眸底墨色彻底沉了下去,“就这么嫌弃?”
何淼淼动作一顿,随后利索答道:“王爷想多了,妾身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玄华呼吸沉了一秒钟,目光落在她脸上,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何淼淼,你好样的。”
随后蓦然起身,砰的一下摔门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呆了瑾瑜,坐在床上呆呆的看了一眼门口,无助的呢喃:“爹爹。”
委屈的小脸皱在一起,眼看着又要哭出声,何淼淼连忙收拾心绪,将他抱起:“瑾瑜,娘亲和爹爹是在做游戏,比谁谁先睡着明天一早就能多吃一块酥饼哦。”
何淼淼用瑾瑜最喜欢吃的东西诱哄,没多久瑾瑜就睡着了。
可她心里却如同搅在一起的毛线,一团乱麻。
刚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想到原主,就有很强的代入感,所以才会在这个关头挑衅玄华。
可刚刚的吻,她除了愤怒,内心却又一种别的感觉,捉摸不透,她作为一个心理学博士,最擅长的就是和情绪打交道,可她却无法剖析自己刚刚的情绪。
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这一晚,何淼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第二天起身时已经接近酉时,瑾瑜已经不在床上了。
估计是被小荷带着玩去了,何淼淼也没太在意,只在洗漱的时候问伺候梳洗的丫鬟:“小荷呢?”
“小荷这会儿应该在耳房取茶叶。”
何淼淼点了点头,清洗完毕直接奔着耳房去了:“小荷,瑾瑜呢?”
没等小荷行礼就迫不可待找起瑾瑜的身影。
“瑾瑜一大早就被王爷抱走了,说是去打猎了。”小荷怔楞了一下,好奇问道:“王妃您不知道吗?”
被玄华抱走了?
何淼淼脑子“轰”地一下,一片空白。
难道就因为昨晚的事情,他要开始用瑾瑜来惩罚她了吗?
这个遭天杀的!有本事当面说啊,趁她睡着了抱走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何淼淼这会内心戏十足,就差拿一把刀杀过去了。
眼看何淼淼脸上表情越来越丰富,小荷回过味来,事情好像不是她理解的那样,赶紧接着补充:“王爷说等您醒了直接过去找他们。王妃,是不是我不该让王爷带走世子……”
越到后面声音越没底气,小荷眼泪都要憋出来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何淼淼。
何淼淼却突然松了一口气,“你说王爷让我醒了过去找他们?”
小荷眼泪还在眼眶里呢,拿不准何淼淼的意思,只诺诺的点头,“是啊……”
“那还等什么!还不带路。”何淼淼心急,直接就想走。
却被小荷拽住。:“王妃,去猎场是要穿猎装的。”
“我又不打猎。”何淼淼眉头微蹙。
小荷劝她:“可是若是世子想玩呢?”
何淼淼脚步一顿:“有道理。”
知道玄华不是打击报复才带走了瑾瑜,她一颗心也算是放下。心下却有了别的思量,她征服欲强,所以在现代的时候,除了钻研心理学,还爱去马场骑马,可惜,马场的马大多温驯,眼下有天然的……
何淼淼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小荷笑着找出何淼淼的新衣服,是上次王爷赏的那批料子做的,光滑柔顺又不失庄重,何淼淼穿上,衬得英姿飒爽,怎么说她也是将门之后,家里遗传的气质是丢不掉的。
“王妃真是天生丽质。”小荷由衷夸赞。
何淼淼点了点她的额头,嘴上数落心里却如同灌了蜜一般甜:“就你嘴甜。”
小荷弱弱的低头反驳:“小荷说的是实话。”
上了马车,道的热闹像倒带一般快速掠过,要行至城门时,日头更大了,一阵热风吹来,何淼淼一直挑起的帷幔才放下。
谁料刚放下,马车却突然倾向一边,一股力道从后方袭来。
何淼淼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出车子,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眼看就要摔个大跟头。
电光火石之间,腰部一紧,随后稳稳的落在了白石路面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何淼淼试探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让她脸色更加苍白的脸,连忙挣脱救命恩人的手臂。
小荷从已经稳住的马车上下来,显然是吓坏了:“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了,你先去车上等我。”何淼淼把小荷打发走,其实她心跳现在还没缓过来,尤其是看到玄翰。
玄翰身着玄色长袍,衬在头上的是雕工精致的玉冠,举手投足之间皆是皇家尊贵。
“多谢勋王殿下出手相救。”
玄翰邪肆的凤眼微眯,上次见面她还称他为十四王爷,现在就变成勋王了。
心下几经浮沉,面上却挂上玩世不恭的笑,向前两步把何淼淼逼到车檐边:“五皇嫂,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