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像何砚砚那样叫玄华妹夫。
何淼淼对大嫂完全生不起气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她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懂事的人才会把怒气撒在别人身上。”
夫人赞赏的看了眼两年多未见的女儿,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别担心,要是这次庄先生站在她们那边,我们养你,反正我早就把你当成我女儿了。”
内院里就大儿媳妇能跟她说话了陪陪她,家里的男人们谈论的话题她们也听不懂,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何淼淼吃醋的支着腮帮子:“母亲是嫌我了?给我找了个大姐?”
大嫂惶恐:“小妹别拿我开玩笑了。”脸皮竟比瑾瑜还薄。
何淼淼笑得肆意,又说了两句冷笑话,将餐桌上的气氛重新调动了起来。
还是一家人吃饭舒服。
月亮挂上枝头,花亭的屋顶设计是镂空的,正好可以看见月亮,虽然不圆,但很亮堂。
何淼淼吃饱了就不想动,坐在台阶上,靠进玄华怀里,安安静静的赏月。
“你说庄先生名满天下,怎么会娶一个这样人品的做继室呢?”何淼淼突然开口,实在是想不通。
玄华想起庄夫人和庄如儿,狭长的眸子微眯:“我又不是庄先生,我怎么知道?”
何淼淼叹气:“大嫂多好的人啊,还好继室进门的时候已经懂事了,不然非被教坏了不可。”
又是大嫂,看来淼淼真的很喜欢大嫂,可在他看来,太过刻板守礼,不如淼淼好。
何淼淼狡黠的眸子一转:“你在想什么?”
她不会读心,但从玄华上扬的眼尾就能看出不对静,定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玄华低头,这种心中想什么都无所遁形的感觉是真不好,但映入何淼淼满目星光的眼,突然觉得没这么难接受了。
“在想你和你大嫂的区别。”
“我们的区别多了去了,你想这个干什么?”该不会是看上大嫂了吧?
何淼淼脑中已经开始走歪,大嫂那样的女子,她一个女人都喜欢的不行,更别说男人了。
玄华勾了勾她的鼻子,强行让何淼淼回神:“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你对大嫂未免太崇拜了。”
“我有吗?”
不等玄华回答,何淼淼就自己肯定:“好吧,的确有点崇拜,但大嫂已经有大哥了,明日我还要与大夫一起去给大嫂看看身子,早点睡吧。”
何淼淼什么个懒腰,困倦的眼底生出水雾。
玄华宠溺的一同起身,搂着何淼淼入睡,今日倒是老实得很,什么都没干,何淼淼很乐意抱着暖炉睡觉。
战事告一段落,扶阑国的议和让西疆百姓家家挂灯笼庆祝了三天。
何淼淼第二天一早就从玄华怀里钻出来找四哥去了。
昨天在饭桌上四哥露的那一手,何淼淼当场就爱上了。
“四哥,四哥——”何淼淼敲门一声接着一声,虽然不急,但声音不小。
四哥披着单衣出来,看见是小妹,被吵醒的脾气收敛:“小妹,有事吗?”
这大清早的,公鸡都没叫呢。
何淼淼一步跨了进去,拉着四哥的手臂,双眼带着请求,直勾勾的看着他:“四哥,教我武功吧。”
四哥单手探上小妹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你不是本来就会武功吗?”
何淼淼心里一咯噔,她差点忘了这茬:“四哥,我去京城这么久,忘的差不多了,我想学你昨天那个,一掌能把碗震碎那个。”
像个小孩子要糖吃一样。
门口冷风灌了进来四哥怕何淼淼着凉,先把门关上,又把自己的大皮袄给何淼淼罩上,动作算不上轻柔,压根没把何淼淼当女孩子。
何淼淼被砸蒙了一下,反应过来这袄子还挺厚,自动理整齐把自己裹好。
“那个你学不了,要从小修炼内功才行。”
何淼淼哑哑的“啊——”了一声,失望的垂下头。
“不过我可以教你别的,你四哥我本事躲着呢。”四哥怎么忍心让何淼淼失望呢?
何淼淼头重新抬起,眼里亮堂堂的:“谢谢四哥,这袄子好暖和啊。”
“你喜欢送你了,这是一整头熊皮做的,当然暖和了。”皇帝都不一定能穿到这么好的料子。
何淼淼顿时脱了下来,这么好的东西要是拿回京城,只会招来祸事:“四哥自己留着吧,我袄子够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吃完早饭。”
何淼淼急匆匆的出门张罗早饭去了。
错过了四哥暗喜的表情,不去找其他三位哥哥,独独来找他,看来他在小妹心中分量还是很重的。
这样想着,四哥走路都有些飘了,小妹没收他袄子都没放在心上。
吃完早饭何淼淼已经迫不及待摩拳擦掌了,在王府时虽然也跟玄华学,但因为要陪瑾瑜,学习的时间太短了,导致只有三脚猫的功夫,眼下正是好机会。
四哥清了清嗓子,已然摆出先生的架势:“先耍两招我看看你底子在哪里。”
何淼淼依言照做。
南安候带着夫人上庄家拜访,大嫂也跟去了,正好许久没回娘家了,回去看看。
庄先生沐浴斋戒接待,读书人是最高礼遇,见到南安候,满面红光。
“今日吹的是什么风,侯爷和候夫人都来了,兰清没给二位添麻烦吧?”
兰清正是大嫂的闺名。
“兰清没给我们添麻烦,不知庄夫人和庄三小姐可在?”
庄先生立即让下人去将人叫来:“候夫人找内子和三女有何事?”
“哦?庄夫人没有同你说吗?”南安候诧异,不过转念一想,被侯府赶出来的,要是他也不好意思说。
“昨日贵夫人和三小姐辱骂端王妃了还想将三小姐塞入端王府做妾,要不是端王不计较,贵夫人和三小姐怕是回不来了。”
端王可是陛下亲子,这么大一座山压过来,庄先生已经一身冷汗了。
庄夫人一来看见侯爷候夫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等问责就自己跪在了地上:“参见侯爷,候夫人。”
候爷偏了偏朝向,明显不受她这一礼:,只看着庄先生:“还请庄先生严格管束内眷,下一次我们不会手下留情了,兰清,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