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是鲜艳的红毛,若是一只普通的老鼠,何淼淼可能真的不会怀疑,只觉得杨棉是跑到半路发现把衣袍割破,随意扔在地上,然后又被老鼠恰巧地挂在身上。
可这老鼠的眼睛……
何淼淼伸手去抓,老鼠居然没有展现出攻击性。
玄华要上手的时候,却差点被咬了。
“小心!”
何淼淼惊呼一声,好险玄华手收得快。
微微蹙眉:“为什么它不攻击你?”
玄华纳闷,难道这年头老鼠也看脸?
燕陌煊紧赶慢赶的来到,把猫抱起来,嫌弃的薅了薅它身上沾染了黑色的白猫:“怎么跑到臭水沟里面去了?脏死了!”
猫咪叫了一声,一双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红色的老鼠。
燕陌煊这才注意到师父手中的老鼠,惊讶出声:“师父,你该不会是要养老鼠吧?”
到时候辛苦照顾的人肯定又是他,猫咪他尚且能接受,可老鼠……
“先带回去关起来吧,这很可能是天堂寨的主人养的老鼠。”
只是可惜这次又无功而返了。
小荷站在何淼淼身后自责道:“要是我能早点把杨棉认出来就好了。”
居然还没有皇后娘娘的眼睛细致,真是没脸见人了。
何淼淼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怎么能怪你呢?对方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也是近身才看出来的。
只是可惜又让她跑了。
再说了,现在全城戒严,想找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玄华盯着燕陌煊怀里抱着的那只猫若有所思,走近了一下:“淼淼,你什么时候养的猫?”
何淼淼都准备上马了,发现玄华没跟上,回头折了回去。
“就前两天。”这猫简直懒得出奇,可架不住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她一时心软就抱回来了。
玄华伸手,见猫儿睡得乖巧的模样,居然想到了何淼淼的睡颜。
可还差一根手指就碰到猫咪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猫咪突然睁眼,咧开嘴露出牙齿,警告的看着玄华。
何淼淼吓了一跳,将玄华拉到身后,不客气的拍在了猫咪的头上。
奇怪的是猫咪非但没有生气,委屈的看着何淼淼,一副是玄华先欺负她的模样。
玄华郁闷了,怎么老鼠是这样,猫咪也是这样?他这么不讨动物喜欢?
何淼淼的气瞬间被猫咪消了一半,让燕陌煊把猫给她,带到玄华面前:“这是你爹地知道吗?不能攻击他!”
猫咪闭上眼,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偏偏何淼淼还真拿它没办法。
同情的看了玄华一眼:“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让小动物讨厌的味道啊?”
玄华自然的想扣住何淼淼的腰疼,然而这一次他没能如愿。
猫咪炸起全身的毛,一双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玄华的手。
“我身上什么味道淼淼不是最清楚吗?”
跟在后面的燕陌煊吓得咳嗽了一声,这么多人呢,陛下也太过分了!这里可不是所有人都想慕青和小荷这样成家了的。
何淼淼脸红了一下,跑上了马车,毕竟怀里抱着猫咪,不适合骑马。
猫咪很痛灵性,上了马车,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又在何淼淼怀中,瞬间睡死过去。
“燕陌煊,明天陪我去看个病人。”
燕陌煊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在慕青找他之前,他在看医书来着,正好看见有一处不懂。
“师父,上次在西疆,你是怎么治好那位便秘的病人的?”
……
车上讨论医术的声音传来,玄华听着才放下心,刚开始还担心燕陌煊这小子对淼淼有意思,但现在看来,他跟胡大夫是一样的,都是馋淼淼一身的医术。
第二天,何淼淼遵从约定来到跟她比箭的那个士兵家中为他娘医治腿上的伤。
“皇后娘娘,您来啦。”
何淼淼今日没有穿的这么隆重,一袭白色的便衣加束腰,比起那些华服还是这一身方便行动的更适合她。
走近小院,何淼淼和燕陌煊都齐齐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太豪华,而是要寒酸了。
只有一间草屋和一口井,井口的边还破破烂烂的。
士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人的房子实在是太简陋了,还望皇后娘娘不要介意。”
“不会,你娘呢?”
就算是参军,军饷也少的可怜,只不过是管饭,然后不拖累家庭罢了。
“在里面。”
没走两步就到了屋子里。
屋内的陈设一目了然,一左一右放着两张床,中间是吃饭的地方。
右边的床上躺着一位妇人,想必就是他娘了。
妇人想起身参拜何淼淼,被何淼淼按下。
“今日只有我和我徒弟,不必多礼。”
士兵好奇的看向燕陌煊,这位居然是皇后娘娘的徒弟,难怪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是一般人。
“他叫燕陌煊,是侯府世子,户部尚书。”
士兵张了张嘴,腿一软就坐到了床边上:“侯府世子!”
他还以为皇后娘娘的徒弟就是一会医术的普通人,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妇人也震惊了,看向自己的儿子,那眼神仿佛在用,他哪来的本事招来两位贵人。
燕陌煊被介绍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来渝西的这些日子,他都快忘了他还是个户部尚书了。
只是这些身份里,只有做师父的徒弟是让他觉得最骄傲的。
“夫人请躺好,我先诊脉。”
妇人依言躺下,只是全身依旧紧张着:“皇后娘娘叫我吴婶就好,当不起娘娘的一声夫人。”
何淼淼一笑置之。
身体没什么大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有气色不太好。
再掀开她的裤子看腿伤。
“吴婶,你着伤是箭伤啊。”
吴婶谦虚道:“年轻时曾女扮男装参过军,只不过去了一次就受伤了。”
何淼淼心中感慨,果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花木兰的,战场果然凶险。
只不过吴婶有这样的勇气,就已经很勇敢了。
何淼淼肃然起敬。
谁说女子不如男?她这两天就遇到了两个,一个杨棉,一个吴婶。
何淼淼在伤口周围几个穴位分别按了一下只有一处吴婶能感觉到疼痛:“这伤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吴婶一听,就知道没希望:“皇后娘娘能来为我医治,我已经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