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奶奶喂毒狗肉，重生后我杀疯了！6

6.

热乎乎的粥很快见底，一大盆的毒狗肉粥顷刻间就落进了苏光宗的肚子里，他的胃顿时就圆滚滚地胀起来。

奶奶自然是舍不得吃一口的，她把宝贝狗肉汤全留给了她的孙子，还偷偷避着了我妈，怕她偷吃。

而我只是在旁边喝了口水，就被奶奶骂了个狗血淋头。

「懒货，贱货，赔钱的东西。」

「为什么中毒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还有脸喝水？我要是你现在就去自尽！」

「把自己亲爹克死的倒霉玩意！」

奶奶好像已经忘了爸爸的死因是她做的毒狗肉！

每次奶奶骂我、打我、虐待我的时候，哥哥和妈妈就集体聋了，瞎了，他们岁月静好，看不见听不到。

当我反驳两句，说我也是他们的骨肉至亲，为什么全家没有人心疼我的时候。

他们就会立刻跳出来指责，PUA我说。

「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

「要不是我们把你养大的，你早就饿死了。」

「苏娣，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总想着索取！你看你为家里付出什么了？」

他们全家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重男轻女的看法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哪怕我吸口气，都要感激他们。

上一世，我真的被他们洗脑了，认为放弃自我成全哥哥才是人生活着的唯一目标。

当我亲眼看见他们放弃我，只想从我身上榨取剩余价值的时候，我对他们的亲情彻底消散了。

直到苏光宗喝完，我看着他舔了舔嘴意犹未尽的模样，笑着说。

「到底是哥哥有福气，摊上这么好的奶奶，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全给你。」

苏光宗躺在床上剔牙，意有所指：「有的人天生贱命，再怎么求也没用。」

奶奶笑着附和她的宝贝孙子：「我们光宗从小可不一样，算命的说过，你命里大富大贵！能活到九十九呢！」

我听见这话挑了挑眉，而她们祖孙两个已经畅想是在北京买别墅还是在上海住豪宅了。

我没兴趣听他们的白日梦，刚想走，就被奶奶叫住。

「给你哥倒尿桶！懒货！」

「你哥的水杯空了没看见吗？眼瞎的东西！」

「屋外头的新鲜核桃，给你哥剥皮！那玩意最有营养了，肯定能让你哥好得快！用手剥！仔细点！」

我压根就没打算伺候苏光宗，将死之人罢了。

哪怕奶奶打我，掐我，我也拒绝道：

「我要高考了，学校已经给我们安排了补课。我现在就得走。」

想到什么，我嘲讽地笑笑：「免费的，不花钱。」

「苏娣，你敢往前走一步试试！」

苏光宗气的直接将杯子砸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在嫉妒。

毕竟他成绩差的要死，连公费都没读上就辍学了。毕业以后好吃懒做，天天在家里做暴富的春秋大梦，平时闲着没事就用剧毒的毒镖去虐杀小动物。

也算是因果报应了，谁成想他下的毒，都吃进自己肚子里了。

平时他嘴里说着读书没出息，以后还不是挣三两千块的工资，说自己以后能成为大老板。

但我却知道，他记恨我成绩好，因为我小时候成绩好，还导致了他被全村的人嘲笑，抬不起头。

「你能耐了？长脾气了？奶奶吩咐你的话你也敢不听？」

「你不懂体谅奶奶吗？要顺着老人才叫孝顺懂不懂！奶奶就是让你去死，你也得去！」

「现在家里乱成这样，妈妈上火好几天睡不着，爸爸去世，你居然说要去补课！」

「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吧！」

「你对得起奶奶吗？你对得起爸爸吗？你对得起我吗！」

说着说着，苏光宗的鼻血哗——地流了出来。

奶奶一巴掌扇过来：「你还想着上学？你凭什么上学？你现在就得给我们当保姆！要不然我就告到法院！」

我捂住红肿的脸颊，没有半分生气。

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苏光宗耳朵里渗出的微小血珠，和爸爸去世那晚的情况一模一样。

7.

爸爸的尸体还在院里放着呢，都快臭了也没人管，这时候苏光宗也出事了。

他躺在床上叫着，大口大口地吐着黑血，脸色灰白发黑，整个人抽搐的跟触了电似的。

妈妈神情恍惚，像是本能反应似的背起苏光宗就向卫生院跑去。而奶奶六神无主地跟在后面。

「是不是医院没给治好啊？」

「光宗乖，妈妈马上就带你去医院，你忍着点。」

苏光宗一边吐黑血，一边哀求：「妈，妈我不想死啊。为什么死的不是苏娣啊！」

奶奶心疼坏了：「我的宝贝孙子你不会死的！奶奶不会让你死的！」

妈妈也哭着说：「我的儿子你的命苦啊！妈妈一定会救你！哪怕用苏娣的命换你的命，妈妈也愿意！」

我心里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一家人还想着要我替苏光宗去死！

到了医院，苏光宗就剩一口气了，他眼袋乌黑，舌头发紫，连手指都变了颜色。

医生一检查，当即就怒了：「不是告诉你们不能再食用毒狗肉了吗！」

「没吃啊，我儿子就喝了点粥，医生，医生是不是搞错了啊？我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妈妈跪地上哀求。

「你们求我也没用，化验结果表示，和之前中的是同一种毒！肉没吃，那汤呢？是不是汤混进粥里了？」

奶奶喃喃地说：「汤怎么能有毒，有毒的是肉啊。我没舍得那汤，那汤明明是大补的啊！」

医生直摇着头表示愚昧。

我凉凉地说出了苏光宗经常说的台词：「奶奶也是为了省钱，为了我们全家人好。」

「我们做晚辈的就得体贴老人的良苦用心，要顺着老人来才是孝顺。」

苏光宗刚洗了胃，但已经无力回天，要进ICU的时候又被奶奶给拦下来了。

奶奶站在大厅中央指着医生的鼻子骂他们，说他们是庸医，耽误了苏光宗的治疗。

「你们害死了我的孙子，你们给我退钱！」

「你们还想讹我的钱是不是？」

「你们今天不把我孙子救活，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我给我孙子喝汤才是为了他好！狗肉有毒，汤没毒！你们就是为了骗人！」

气的医生都不想搭理她了，连忙喊着保安过来。

而苏光宗眼神里的光越来越暗，我看得出他想哮咒骂，却再也没了力气。

奶奶又把发泄口盯到了我这里，她打我骂我：「是你把你哥气死的！」

「是你把你哥气死的！」

医生再三阻拦都没管用，直到妈妈也崩溃地抓着奶奶，跟疯了似的推她，打她：「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狗肉有毒，你为什么还要喂我儿子吃啊！」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平时你就喜欢捡垃圾吃，你自己吃就算了，干嘛给我儿子啊！」

苏光宗咽了气，像是一滩烂泥。妈妈怎么崩溃大嚎也救不回来，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人死了，警察和保安都来了，奶奶倒是彻底消停了。

8.

几天内，先死了儿子，又死了孙子，我妈也陷入了昏迷一直没醒。

奶奶蹲在门口的板凳上面，一夜间好像老了二十岁。

她没力气打我了，也没力气骂我。谁过来看望她，她都是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堆狗骨头。

没了奶奶东拉西扯的使唤，我要干的活就更少了，留给我的复习时间也多了。

甚至于，我还能去学校里补很长时间的课。

但尸体一直堆着放门口也不是回事，天一热就臭了。棺材买好了，就是奶奶迟迟不肯下葬。

「奶奶，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找个大师给爸爸和哥哥超度，好让他们转向往生吧。」

奶奶跟祥林嫂似的叹了口气，又喃喃道：「妮儿啊，你说这个事，你爸和你哥他们是不是怨我。」

「我这几天心口闷，这后背啊沉甸甸的，感觉像是背了两个人。」

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我宽慰着这个愚昧无知的老人家。

「没有的事，我爸和我哥最孝顺了，他们才舍不得您受累呢。我哥说了，孝顺就要是要顺。」

「您做什么事都不会有错。肯定是爸爸和哥哥不能下葬，咱们得让风水先生给看看。」

我信口拈来的瞎话，被奶奶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她抓着我的手狠狠点头，隔天就找来了看坟的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故作玄虚地捻了几下手指，又对着我家房屋比比划划，到最后，他的目光指向了我。

他贼眉鼠眼的目光滴溜溜地转，对着我不屑又猥琐的笑。

「老太太。您家的男丁都死了？」

「是啊。」奶奶心酸地抹着眼泪。

风水先生叹了口气，随后猛地一指：「这就不奇怪了！您家有妖星作祟，是灾星啊！先克父后克兄！最后克母克亲啊！这风水我可是不敢看了。」

「当然，如果你们非要看也不是不行，就是得加钱！」

一听到提钱，奶奶来劲了，顿时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我头上。

奶奶一扫刚才的颓废，两个眼珠顿时瞪大了，抡起了胳膊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原来是你这个贱货！是你害死我的儿子和孙子！我要你偿命！」

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过来，我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奶奶还在不停地咒骂我：「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就该去死换我儿子和孙子的命！」

「你个灾星，你不得好死！」

我明白奶奶就是为了发泄她自己的心虚。她想摆脱害死了儿子孙子的负罪感，所以风水先生说啥她就信啥。

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是我害死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我已经不耐烦了，我对这个所谓的奶奶没有一点亲情。

但我不想在计划成功前出现什么差错，于是我调整好了表情。

「既然奶奶说我是灾星，我就是灾星。」

我知道奶奶接下来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卖出去，毕竟我在她眼里唯一的价值就是能卖点钱。

9.

果不其然，奶奶的动作很快。她找了苏光宗死前同病房的病人。

而这个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上辈子将我凌辱致死的劳改犯！

当我看到劳改犯那张恶心、令人作呕的面孔时，我的恨意从眼底迸发出来。

听说这劳改犯从监狱里出来没多久，因为伤人被反捅了几刀，所以就来住院。

没成想又被奶奶盯上了。

我心里冷笑，奶奶还真是不死心，想让我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劳改犯的家里有点小钱，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赔偿奶奶他们那么多！

奶奶三打听四打听，就跟劳改犯说好了娶我做媳妇。

劳改犯也可笑，自己无恶不作，娶媳妇倒是要求找个年轻貌美的黄花大闺女。

奶奶再三跟对方保证我绝对干净，还说我成绩不错，已经高考完了是大学生，借此狠狠地抬高了我的彩礼价格。

「五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奶奶在病房里就谈起了生意。

「我们培养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她学习好，脑子聪明，以后准能生出文曲星！我给你打包票，生儿子，生不出儿子你把她打死都行！」

「要不是我们家，她爸和她哥都去世了，这妮儿我至少要收一百万彩礼的，你们就偷着乐吧！」

奶奶美滋滋地把我领到了病房。

她干瘪有劲的手掌一推，不容拒绝地说道：「苏娣，以后这就是你老公了！你机灵点！好好伺候婆家！」

劳改犯打量我的目光让我作呕。

但想到计划，我忍住了想吐的表情。

劳改犯对我很满意，当即把彩礼钱打给了奶奶，只是他人现在还没好，婚礼的事必须要延后。当然他也不怕我跑了。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敢耍花招我就打死你！」劳改犯躺在病床上，恶狠狠地对我说。

上辈子经历的痛苦再度袭来，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我攥紧了拳头。

从病房出来以后，我淡漠地打断了奶奶的兴奋：「奶奶，你信不信人会有报应？」

可能是我的话扫了她的兴，她又开始对我拳打脚踢，被旁边的路人凶狠地喊了一句，奶奶顿时老实了，吃瘪地讪笑。

我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倒是没说话。

奶奶永远都是这样欺软怕硬。

在家里，她不敢凶爸爸，于是就把所有的火都发泄到我妈头上。

我妈认打认罚惯了，也就由着奶奶为非作歹。

到了苏光宗这里，孙子说一句话，她连反驳都不敢，就只能把长辈的权利压死在我身上，逼着我顺从。

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

从她找上门的那个风水先生开始，奶奶早就已经掉进了我的陷阱。

没两天，劳改犯他家就知道了我是灾星的事。还知道了我是怎么克死父亲，克死亲哥的。有人把这些事描绘的栩栩如生，什么吐黑血，什么中邪，要多邪门有多邪门。

劳改犯厌恶地将我赶得远远的，生怕和我一起呼吸就能沾上什么灾祸。

不过劳改犯他们家放过了我，可没打算放过那笔钱。

他们当晚就找上了奶奶家，要求奶奶退还八十万的彩礼。

那中年女人说话是个难听的，一口一个老不死的骂奶奶：「老不死的黑心东西！什么歪门邪道也敢打我们家头上了！」

「丧尽天良的老太太，你怎么没被狗咬死！」

「还钱！赶紧还钱！一百万！」

「告诉你不还钱，我就拿刀把你这黑心老东西捅死！」

奶奶的嘴唇颤了颤，「你们就给了五十万，还想要我一百万！」

「要钱我没有！你们赶紧把苏娣带走！要杀要剐随你们遍，配阴婚都行，说我老不死的，你家儿子能活几天？」

奶奶嚣张跋扈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对方。

劳改犯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奶奶一顿胖揍，他们虽然下手重，但还是留了分寸，没给她打死。

奶奶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旁边就是那只被苏光宗毒杀的狗骨头，招了苍蝇，这会儿正围着奶奶转，好不热闹。

她哀嚎，痛苦的惨叫，腰部以极其扭曲的方式和上半身拼接在一起。

我知道她从此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再也没法打我了。

10.

奶奶被打瘫痪了，好在我报警及时才救了她一条命。

而劳改犯被我亲手送进了教监狱，也算圆了我 上辈子的遗憾。后来我听说，这劳改犯没几天被同监狱里的精神病活活打死了。

死状极其残忍。

还真是恶有恶报啊。

我妈醒了就变成了疯子，嘴里喃喃念叨着她的宝贝儿子，有事没事就跑到苏光宗的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

房子里只剩我和奶奶。

她瘫痪在床，被打的除了眼珠子和嘴巴能动，什么都动不了了。

「贱货！我渴了，你快去给我倒水过来！」奶奶依然趾高气扬地使唤着我。

「丧门星！灾星！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和孙子！还不快伺候我！」

我不耐烦地拿了杯水，高烧开的，一百度的水。「喝吧！你想喝水就喝！」

我捏开她的嘴灌了进去，她动不了，满嘴都被烫的起了水泡，只能猛眨眼睛朝我喊着：「烫，烫，烫。」

「奶奶，您这么大岁数都不会好好说话，我看以后也别说了。」

我扔了杯子。

奶奶满嘴都是血泡，她还不忘咒骂我：「你个丧门星虐待我！生你有什么用！要是我孙子还在的话，肯定已经成了大老板了，我孙子说过带我住大别墅的！都怨你这个灾星！你去死！你不得好死！」

「没出息的东西，连大学都考不上！」

不等她说完，我拿出录取通知书砸在了她脸上：「我已经考上了。」

我和奶奶对视，我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的脸烧出一个洞。

上辈子如果不是被奶奶祸害，被全家人偏心虐待，以我的成绩，我可以走出原生家庭的悲痛。

我可以去上学，读书，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苏家当仆人。

奶奶被我的话噎住，她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好像不相信我已经蜕变的这么快，这么厉害。

「考上了有什么用，你还是不孝顺！」

「从小到大，就你不让我省心，给我添堵，还把你哥气死了！」

「我逼着你捡的狗肉？我逼着你炖了？我逼着你儿子孙子吃了？」我皱起眉头，对着她露出了我最真实的情绪。

奶奶气的嘴唇都在颤抖：「你，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真是没大没小，没有礼貌，不懂得尊重长辈！」

「你比不上你哥哥一根头发丝！你这个不孝顺的灾星！贱货！」

我再次淡漠地开口打断了她：「我不需要和苏光宗比，因为我从来都知道，我比苏光宗优秀。」

「你敢诋毁我的孙子！你个贱人！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

说着说着，她突然就没了声音，一口气没上来，好像喉咙里卡住了痰似的。

我听见了苏光宗房间传来了动静，于是我趴在奶奶的耳边小声说。

「我跟我妈一样？不，我跟我妈可不一样，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11.

她看见了我妈披头散发地朝她走过来，脸色一寸寸地灰了下去。

奶奶想求救，但她的喉咙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个从前只会咒骂的嘴巴此时变成了深紫色，在不停地颤抖。

我给我妈让开了位置。

我妈的神情已经癫狂，但看到奶奶的时候，眼底的恨意根本藏不住。

「是你！你害死了我儿子！」

「我都告诉你了，不要吃毒狗肉！你不听！」

「我要送医院你不让，你害死了我老公，你毁了我的家庭！」

「现在他们在地下好孤单啊，你应该下去陪他们！你是他们的妈！」

我妈说完拿起了旁边的枕头就朝着奶奶的脸捂上去。

奶奶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她甚至连动都动不了，只能隔着枕头发出了一声哀嚎似的叹息。

在捂死了奶奶以后。

我妈的神志好像突然清醒了，她惶恐地看着我：「娣娣！妈妈该怎么办？妈妈该怎么办？」

我安抚着她：「妈，你是精神病人，你杀人不犯法的。」

「更何况奶奶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我妈的神情变了变，像是想哭又像是想笑，整个人的五官都在扭曲：「娣娣，你说的对。」

「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你是全家人的骄傲。」

我妈微笑着看向我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娣娣，你已经考上大学了是吗？」

「你哥哥都没有考出的成绩，竟然被你做到了。」她看起来像是在夸我，但我却从我妈的齿缝间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娣娣，妈妈晚上害怕。你陪着妈妈一起睡好吗？」

听到我妈这么说，我真是差点笑出声。从我出生起，我妈就给我扔到了仓库，因为我是女孩，她月子连口奶水都没喂过。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和她一起睡在一张床。

而现在全家人都死了，我的妈妈露出了温柔的目光，温和的笑意，邀请我和她一起住。

我假装自己毫无戒备地点头：「好。妈妈，我也想跟你一起住。」

晚上我妈在床上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住了我。

她恨不得整个人都贴过来，吸住我。

「娣娣。你的爸爸和哥哥在地下很孤单的，他们没有人照顾，没人伺候。」

我妈趴在耳边悄悄地说。

「不是妈妈狠心，而是你生来就是要服务你哥哥的，你考上了大学，你哥哥却连高中都没有读完。」

「和妈妈一起去找他们好吗？去伺候他们好吗？不然妈妈真的会心疼你爸和你哥。」

火势蔓延起来，浓烟很快就填满了整个屋子。

我听见了我妈丧心病狂的笑声：「老公，儿子，我带女儿下来找你们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伺候你们的！」

我握着录取通知书，站在门窗外，将目光对上我妈的视线。

她根本不知道她怀里抱着的是具假人。

直到她看见了我，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像发了疯一样朝我扑过来。

然而火舌很快将她吞噬，她只能不断地哀嚎，愤怒地咒骂，最终没了声息。

12.

晨曦的第一缕日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我躺在山后的草地里，感受到了露水的潮湿与朝气。

我抬起了紫色录取通知书，将它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苏光宗连高中都没念完，而我却被保送到了清北。

参加高考是骗他们的，我一直藏拙，谎报了自己真实的成绩。

而我的班主任梁老师，她在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以后，就一直暗中资助我，辅导我。

我从来没想过要留在这个根本就不爱我的家。

只是如果上辈子没有毒狗肉的话，也许我可以不用死，也许他们也不用死。

但没有如果。

新生报到的那天，是梁老师送我去的。我感激的和她拥抱，将自己暑假打工赚的钱给了梁老师。

她原本不想收的，可我坚持要她收下。没有梁老师的耐心教导，我不会有今天的生活。

四年苦学。我在大学勤工俭学，刻苦读书，报了很多地方的乡村支教。

我希望自己曾经受过的苦能变成一把挡在别人前方的伞。

五年过去。我早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我开了公司，成了省优秀先进女企业家，我来到了我曾经支教过的山区。

一栋栋希望小学在山区里燃起了灯光，宽阔的柏油马路帮助孩子们上学能够更加安全。

临走的那天，我曾经教过的一名女学生怯生生地跑了过来。

她递上了一枚青涩的酸果。

「扶摇老师，我今天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您，我想将来像您一样……」

我笑着接过了那枚酸果，轻声地说了一句：「恭喜。」

我的目光看向远处，夕阳埋进了山间，最后的霞光照耀在希望小学的牌匾上。

我回想起自己刚来支教的那天，在黑板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苏扶摇，意思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愿我们的女孩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