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只是看了她一眼,对秋巧说:“有些事情想和姑姑请教,姑姑可否跟我出去?”
秋巧明白白曦月的用意,起身跟着她出去了。
“我被教训的时候,是不希望外人在场的,我想郡主也是一样。”
白曦月同秋巧走出院子后,言明了自己叫她出来的原因。
秋巧暗中打量着白曦月,总觉得她变了一些:“郡主打您,您不生气吗?”
“不生气。”
白曦月摇了摇头,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举动微微晃动:“只是觉得郡主这样任性妄为,将来若是遇见喜欢较真的人,恐怕会吃亏。”
奴仆把她们请入空置的院中,上了茶点,白曦月笑道:“这话本不该我说,还是请秋巧姑姑多加看管。”
秋巧点头,委婉道:“郡主的性子是任性些,她也只是为了……”
她话语一顿,看了白曦月一眼:“也不怕您恼,郡主一直觉得自己同淮安王是好姻缘,谁知陛下突然指婚,成婚又那么快,所以她心中有怨气,做出了些许不合时宜的事情,如若冒犯到王妃,请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计较。”
她说着就要行礼,白曦月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扶她起来,没有给她拜下去的机会。
秋巧说是为皓月解释,其实是为皓月辩解。皓月虽然没要得了她的命,但她曾经也做出过杀她的举动,秋巧却把这些事情说成不合时宜的事情,也不是大事化小,是想直接大事化了。
“何必如此说?殿下同皓月郡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亲兄妹一般,我就是她的嫂子,哪里有嫂子同小姑子计较的。”
白曦月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她看着茶点,平静的给秋巧扎上一针:“家族一荣皆荣,一损皆损。太后娘娘也该想想郡主的将来,她再如此下去,只怕……”
她没直接说,秋巧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楚墨阳同皓月说话的时间很短,两人还没喝茶,他就找过来了。
白曦月笑着问他:“聊得还好?”
楚墨阳没答话,转头对秋巧说:“姑姑替我转达,请皇祖母安。”
他说完后握住白曦月的手,带她走了。
秋巧起身行礼后,见两人出门,风吹进两人的谈话:“以后这种事情尽快让我知道,别一个人来。”
“我听管家回禀,郡主茶饭不思,就想着你和太后娘娘的人还没来之前,去劝劝,谁知郡主对我还有些敌意,起了反效果。”
秋巧去看了一眼皓月,皓月哭诉着说楚墨阳偏心白曦月。
秋巧以为楚墨阳为了白曦月训斥了皓月,就让她把原话说出来,一听却是楚墨阳同皓月讲道理,让她不要那么任性妄为,全程他都未曾提过白曦月,倒是多提太后。
她把皓月哄睡着之后,回宫向太后禀明了此事。
太后听完叹了口气道:“那白氏未出阁之前也是胡闹异常,但如今行事作风已经有了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可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您也说王妃未出阁之前有些任性,现在已经有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人总会变的,只是让郡主改变的时机还未到。”
秋巧往香炉里放安神香后,来到太后身后,按摩舒缓她的头疼:“郡主聪慧,总会明白的。”
“白氏有句话说得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哀家得约束她才行。”
皓月禁足的消息传到白曦月的耳中时,白曦月正在同柳王妃赴户部侍郎的三公子的百日宴。
她们站在湖边,看着满湖荷叶:“看来太后是打算约束管教郡主了。”
白曦月笑道:“太后一直都是在约束管教郡主,只是不太管用。如今把郡主送回家中,其一是打算让她家里人管教,其二是想郡主懂得太后的苦心。太后一片慈心,令人感动。”
柳王妃也赞同。
二月,白曦月按照楚墨阳挑出来的请帖去赴宴,结交了不少皇亲贵族的小姐,一改他们对她的印象,把柔弱天真的小白花的人设立好。
有几次遇见了白夕菀,白夕菀多次以妹妹的身份想利用她得到那些夫人小姐的喜爱,但都碰了一鼻子灰。
因为这些夫人小姐的喜爱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她淮安王妃这个身份的,白夕菀没有这个身份,她们自然不会对她客套。
赴宴只有几日的功夫,其余时候,她大多在府中练箭。
那日楚墨阳从宫中出来,听见白曦月正在练箭,就去围观了好一会,见有两支箭正中红心,就有些意外。
彩儿看见他,连忙行礼后夸赞道:“王妃是有天赋的,之前十支箭有七支脱靶,如今十支箭都在靶上,还有两支正中红心。”
白曦月听见动静,偏头看他。
因为要学箭,她换了短装,头发也仅用两条丝带束起。
她穿得越简单,越显得她的容貌更加出色。
“殿下今日回来得挺早。”
她伸手去抽箭,搭箭拉弓。
楚墨阳走到她的身后,在她眯起眼睛瞄准的时候,握住了她握住弓臂的手,令她往上抬了点:“放手。”
白曦月松开弓弦,箭正中红心。
“弓不同,射箭的距离也不同。靶对你这个弓来说,有些远。”
彩儿上前请罪道:“是彩儿忽略了这点。”
她满头冷汗,在看见白曦月射箭有些偏下时,她只是觉得她力气小,并未想过弓的问题。
更何况之后白曦月也有过几次命中。
楚墨阳没同她计较,让人把靶往前挪一挪后,他握住了白曦月拉弓的手,弓弦勒出的红痕很明显:“你要喜欢,时常练也不是不行,要是为了春猎,就罢了。春猎以祭祀为主,狩猎为辅。”
白曦月听过这个说法,说是春天是动物们孕育后代的季节,狩猎太过于理不合,所以只是走个过场。
说话间,靶已经调好,白曦月抽出一支箭:“我再试试。”
她拉开弓弦,瞄准红心之后干脆放手,正中红心。
之后几次都是如此。
白曦月还是挺喜欢射箭的,它能作为武器,所以之后每日她都抽出一个时辰来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