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耐心的听完彩儿的劝说,道:“你们的担心我知道,但我更担心殿下!”
彩儿听见白曦月说担心楚墨阳,神色不由凝重起来:“这关殿下什么事?不管是暗夜杀人,还是说您是魅鬼,都是冲着您来的,需要担心的应该是您,为何您却说担心殿下?”
“这件事,涉及了长公主。长公主是谁的人,你应该清楚。既然长公主都已经牵扯进来,那他要针对可不止是我。”
白曦月想到楚墨阳多次阻碍:“殿下阻止我去听林壑的证词,把这件事说成他们只想把我定为妖邪,让陛下处置我,或者让某些疯狂的百姓围攻我,杀死我。可杀死我之后呢?”
在白曦月的提醒下,彩儿反应过来:“对啊,齐江王殿下同您无冤无仇,他要杀您必定是冲着殿下来的。但是他不直接针对殿下,而是要杀您,这就说明他明着是想对您动手,实际上是想针对殿下。”
她倒吸一口凉气:“可是,就算您被定为魅鬼,陛下下令处死,殿下也可以说是被您蛊惑,那样齐江王殿下就不能把殿下怎么样!”
“收益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肯定在谋算更大的阴谋。殿下也意识到了,所以他有意蒙上的我的眼睛,不让我去查,去看。”
白曦月知道这是保护,但她不想接受这样的保护:“但是我担心他,彩儿,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我可以,可是……”
彩儿双手紧握,内心挣扎:“我还是觉得殿下既然已经做了处置,王妃还是不要擅自行动比较好。”
白曦月没说话,只是看着彩儿。
彩儿在同白曦月对视中,开始动摇。
白曦月能看见她颤动的瞳孔,道:“我不做危险的事情,我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我只是去查查,晚膳之前回来。”
楚墨阳不想让她继续查下去,就表明她不能再动用府中之人,所以她除了找彩儿帮忙,别无他法。
彩儿经过一番纠结之后,道:“那好吧。”
彩儿帮白曦月贴上人.皮面具,并给了她一身衣裳,把她送到后门。
白曦月推开门,看了看四周,快步走出了王府。
她按照彩儿说的,进了距离王府不远的一个院子,换了一身修身的短衫,披上披风,拿上一把趁手的长剑,快步前往小桃说的那几个人中距离王府最近的,一个叫二离子的住所。
她刚进门,就觉得不对。
在剑光照到她的眼睛时,她下意识的退开一步,躲开了朝着她心口而来的长剑。
她手中的长剑出鞘,挡住了对方的一击。
她被这一击逼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形,她抓着剑的手因这一击而发麻。
“我还以为杀人的是个女人,没想到是个男的。”
那人听见她这样说,站定身子询问:“你如何肯定我是男的?”
他的声音宛如山崖大喊传回来的回声,不管是声音还是语气都有些奇怪。
白曦月看了一眼自己握住剑的手:“就算女子习武,也很少有这样蛮横的力道。而且你的脚太大了。”
那人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脚怎么了?”
“身高和脚的大小有一定的联系,你身量和我差不多,按理说脚应该和我一样大小,但是你的却比我大很多。不过也有因为粮食不足导致幼年期没长好,所以脚大却矮的情况。但我不相信,多个巧合还是巧合。”
白曦月剑指那人:“而且你的声音,是装出来的吧?”
见她这般笃定,那人索性也就不装了。
他用嘶哑的男声说道:“你怎么判定我是杀那些人的凶手?”
白曦月左手在脖子到锁骨这里比划了一下:“刚刚我躲过你那一剑时,你下意识使出来的杀招,就是你杀人的那招。”
那人笑道:“原来如此,你虽然长相并不是我看见的那样,但你应该是真的。”
白曦月见他这样说,疑惑道:“什么真的?”
“淮安王妃,他同我说过就算你换了容貌,只要你能一眼认出我是男子,那你必定是淮安王妃。”
男子边说,身上的骨骼边发出声音。
只见他整个人如同伸缩的弹簧,挺起身来,身量比白曦月高了一个半头。
白曦月了然道:“缩骨功。”
男子抖了抖手中的剑,道:“的确,这是针对你设下的圈套,只为了杀你。这个局,只要你不走出王府,或者你不追查,就永远左右不了你。但你不可能不追查,所以,从你走出王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死期。”
白曦月冷静的看着男人:“原来如此。”
男人见白曦月如此冷静,先是一惊,不由得看向左右。
但在他视线在向院门口偏移时,白曦月却在此时上前,手中的剑直接朝着男人的眼睛划去。
男人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提剑格挡。
双方的剑碰撞在一起,拉出火花。
白曦月一击不成,立刻拉开距离。
男子也下意识后退两步,紧盯白曦月。
他想起了前几日楚钰诀嘱咐的:“我询问过顾吴林那蠢货,白曦月会武功,但应该不是很精通。比起武功,你要提防她的话。她可能会以身诱敌,得小心四周是否有她的人。”
【淮安王妃果然同齐江王说的一样狡诈。】
白曦月听见了他的心声,笑道:“齐江王给了你什么?地位肯定是不能给你,毕竟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钱财?还是他拿什么威胁你了?不如你同我合作,我帮你从他手下脱困,你帮我咬死他?”
男子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不能相信白曦月:“淮安王妃此时说得好听,我真信了才是上了你的当。”
他一边说话,一边找白曦月的破绽:“谁不知道淮安王是眼中容不得沙子之人,他肯定会杀了我这个意图杀害他王妃的人。”
白曦月挑眉:“是吗?听你这样说,他对我感情还挺深的。”
她也在找对方的破绽。
两人看似和平的在谈条件,实际上谁都没放松对对方的戒备,都在找对方的破绽。